“大王会弄吗?”阿蛮有些担心,“您身上的伤……”伤势虽不致命,可他们没有伤药,轻易动作容易再度崩裂。
“你的手哆嗦成那样还能抓鱼,我如何就不能弄?”少司君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边上歇着去。”
可阿蛮不听话。
阿蛮鬼鬼祟祟跟在少司君的身后探头,就见男人果真会杀鱼。
那动作看起来,还蛮干脆利落的。
去苦胆,去鳞,还挺会的。
少司君弄着弄着,就感觉到后背有一道幽怨的视线,他转头看去,却见阿蛮背对着他坐在火堆边。
那蜷缩成一团的背影,不知怎的有一种在生闷气的错觉。
毛绒绒地生气,毛绒绒地缩成个球。
少司君取了方才那根树杈捅了捅阿蛮。
阿蛮无声往前挪了挪。
少司君又捅了捅。
阿蛮继续往前……挪不动了,再往前就是火堆了。
阿蛮倏地转头看他。
很显然,眼睛黑亮得很。
少司君倏地意识到,他的确是有点生气。
可他看着阿蛮这般模样,却是有几分兴奋。
不论喜怒哀乐,当阿蛮表露出某些真实情绪的时刻,少司君都能察觉到那种扭曲的蠢蠢欲动。
“阿蛮不高兴?”
阿蛮抿着唇,生硬地说:“大王看错了。”
“生气都不敢当面生。”少司君慢慢地弯起自己的嘴角,带着一种怪异的愉悦感,“真是个呆子。”
……有什么好高兴的?
阿蛮搞不懂少司君。
又蜷缩成一团。
等少司君提着处理好的鱼走来,坐在边上熟练地烤起来的时候,阿蛮到底没忍住问:“大王很擅长这个?”
“偶尔外出没得吃,总要因地制宜。”少司君平静地说,那高挑的眉骨微微下压时,便莫名有种莫名的肃杀之气,“将就着吃罢。”
他说得随性,待往阿蛮那瞥一眼,发觉人又缩成一团。
阿蛮抱着膝盖幽幽吐气,原来这人是会做饭的。
——“阿蛮呀,我饿了……”
——“今日吃什么,阿蛮做的吗?要不还是吃阿蛮吧?”
——“好阿蛮,你听到腹中打鼓的声音了吗?”
阿蛮想起之前司君缠着他的种种撒娇,一时间有些恍惚,又有几分羞恼。
这人从前,可真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