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哪里肯轻易放人,她还没吩咐唐娣待会去了府衙定要向官爷作证,再将唐柱放出来。
“等等。”葛氏睨着唐娣,粗声粗气地吩咐,“待去了衙门你可得帮着你爹作证,说你爹是无辜的。”
“你这贱人要是敢瞎嚼蛆的话,小心我打死你。”唐天赐双手抱臂,威胁道。
唐娣嘴唇紧抿,她冷着脸没有搭理他们。
“死丫头听见没有,救你爹!”葛氏急得伸出手,用力地戳了唐娣的额头,大声道。
唐娣依旧是冷着脸,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攥着,她咬牙轻点了几下头。
葛氏见状,这才放心地松开了她。
唐娣低头走出院门,同季蕴上了车舆。
葛氏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放心唐娣,便急忙拉着唐天赐也要上车,但被云儿眼尖地发觉了,并且一把拦住他们。
“谁允你们上车了?”云儿面色微冷,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母子二人,没好气道。
“娘子行行好,可否带我们一程?”葛氏双手合十,觍着脸求道。
“云儿,怎地还不走?”季蕴坐在里面,她自然闻见葛氏的话语,便故意去问。
“娘子稍等。”云儿轻声应道,她回过头,神情嫌恶地扫了一眼葛氏,笑道,“为了我家娘子的清誉,你们不能上车,实在抱歉了。”
言罢,她毫不犹豫地阖上车帘,对着小厮吩咐道:“小哥,去府衙。”
小厮笑着应了一声,急匆匆朝着府衙驶去,将葛氏与唐天赐留在了原地。
“诶,娘子,等等!”葛氏神情不甘心,她在车舆的后头追了几步,喊道。
“娘,别追了!”唐天赐面红耳赤,他喘着粗气,立马拽住了葛氏的衣袖,怒骂道,“他们不带咱们,咱们不会自己去吗?”
“啊?”葛氏愣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咱俩哪来的车啊?”
“咱们有脚,自己走。”唐天赐抬起头,趾高气扬地朝前走去。
“儿,儿啊。”葛氏跟了上去,她一想要用双脚走去府衙,登时脑子一昏,她急忙对着唐天赐的背影大喊道,“儿啊等等,咱们还是租一辆牛车去罢,走过去娘的脚不得断了呀。”
*季蕴一行人很快便行至崇州府衙,映入眼帘的是巍峨严谨的府衙修葺得十分气派,门口两头威严的石狮子坐镇,两门差役守在门前。 她们下车后,一名差衙见此,便冷着脸拦住她们,盘问道;“来者何人?”
云儿上前一步护住季蕴与唐娣,向两名差役告知季蕴的身份,随后答道:“这位便是证人,她是唐柱的女儿,唐柱刺人之时,她就在现场,还请官爷让我们进去。”
两名差役面面相觑一会儿,便放了她们进去。
三人踱步至府衙的大堂中,吴老先生与曹殊二人早就在一旁等候。
官差们见曹殊的脸色实在不好,又因他是此次的受害人,且背上的伤还没有愈合,曹殊便暂时被安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曹哥哥,你现下如何?”季蕴神情关切,她步履盈盈地走了过去,询问道。
曹殊漆黑的眼眸看向她,他唇色虚白,抿起一丝笑,摇摇头道:“我无事,你不要担心。”
季蕴见曹殊脸色发白,便知他这是在逞强,她轻叹道:“等案子结束,我们即刻就回去。”
曹殊颔首。
这时,葛氏与唐天赐坐着租来的牛车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府衙大堂中。
葛氏一眼见到了唐娣,便伸手要去拽她,嘴里骂道:“死丫头,快过来,同他们站在一处做甚,你爹去哪儿了,他人呢。”
唐娣害怕地躲在了吴老先生的身后,不肯过去。
“死丫头,贱丫头,一点都知晓心疼老娘,坐着别人的车就走了,把你老娘差点累得半死。”葛氏不敢冒犯吴老先生,只能站在原地瞪着唐娣,怒骂道。
唐娣小声地对吴老先生道:“先生,我不想过去。”
“放心,你不必过去,待在此处就好。”吴老先生面色严肃地瞥了一眼葛氏,他声音沉稳,安慰道。
葛氏骂了半天不免口干舌燥,她见唐娣置之不理的模样,登时火冒三丈,对着唐天赐吩咐道:“去将死丫头带回来。”
唐天赐应了一声,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伸手去拽唐娣,却被吴老先生挡着,他一时气急,又碍于季蕴与吴老先生的身份,他只能指着唐娣大骂道:“你这贱人,快出来!”
一时之间,大堂中喧闹了起来,且时不时地传来葛氏与唐天赐的叫骂声,堂内众人则是冷眼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如跳梁小丑一般。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