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往回缩了缩,却发觉自己还在曹殊的怀里。
她轻咳一声,提醒道:“曹哥哥,你松开我。”
曹殊闻言眸色愈浓,他抿起一丝微笑,修长的手随即从她的肩上落下。
季蕴耳根泛红,思及方才的放纵她已是十分后悔。
曹殊的衣衫早就被雨打湿,身上沾染上清冽的水汽,他定定地看着她,唤道:“蕴娘。”
“你别唤我。”季蕴还在后悔,闻见曹殊的声音,她有些恼羞成怒。
曹殊微微一笑,他道:“你别气你自己了。”
“哪有,你休想攀蔑我。”季蕴连忙否认,但还是不看他,语无伦次道。
“蕴娘。”他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季蕴不耐道“蕴娘,你转过来,你看着我。”曹殊忍住笑意,嗓音温和道。 “我不。”季蕴已认定她方才如此把持不住定是受了他的蛊惑,怎么也不肯看他,赌气道。
“好了,你转过来,我有事同你讲。”曹殊慢慢靠近她,眸底泛出柔色,低声哄道。
“真的?”季蕴半信半疑。
“真的。”曹殊的唇角笑意分明,凝视着她。
曹殊语气认真,季蕴便也信了,她转过头,蹙眉道:“曹哥哥,有什么事你说罢。”
下一瞬,她却骤然被曹殊拉入怀中。
她登时一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曹殊重新吻上她的唇,热烈细碎的吻落了下来。
季蕴很快发觉自己被骗了,立时挣扎起来。
曹殊眸光深沉,他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地泛白,随即缓缓加深了他的吻。
她头昏脑涨,呜咽着继续挣扎着。
许久,曹殊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微微喘气,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因憋气而泛红的脸颊,他的目光柔情似水,眼中的欲望没有丝毫的掩饰。
“你骗我。”季蕴眉头紧皱,气息急促,显得有些愤怒。
曹殊浅浅一笑,眉眼清朗,一派温和无害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提起警惕。
“我错了,蕴娘。”他轻笑道。
季蕴开始疑惑起来,先前的曹殊从来都是端正君子,怎地今日变得如此?
曹殊瞧着她眼中的戒备,知晓方才吓到她了,他只能继续安抚。
季蕴已被他骗过一次,她再信便是傻子,索性坐在竹筏的另一头,离他远远的,她故作严肃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罢。”
曹殊无奈一笑,他道:“这雨不知何时才能停,咱们一直躲在此处也不是法子,不如继续寻找回去的路。”
“也好。”季蕴思索片刻,觉得是理,便点头道。
于是,季蕴在荷花丛中采摘了几片还算大的荷叶挡在头顶。
曹殊拿起长长的竹竿,在池面上划动起来,竹筏离开了荷花丛。
季蕴头顶荷叶,走至曹殊的身旁,状作不情愿的模样,抬手将另一片荷叶挡在曹殊的头顶上。
曹殊转头看向她,他噙着一抹笑,轻声道:“我不用,你回去坐好。”
“那怎么行,你淋着雨万一生病怎么办。”季蕴虽还在生他的气,她目光闪躲着,语气有些别扭地说道。
“我哪有如此娇弱,听话,坐回去。”曹殊收起笑意,顿了顿道。
“我不。”季蕴倔强道。
曹殊轻叹一声,他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并不赞同她。
他们绕过一片又一片荷花丛,环顾四周皆是荷花与荷叶,铅云低垂,娇嫩的荷花在雨水中摇曳着。
“曹哥哥,这该如何是好?”季蕴气馁道。
曹殊蹙眉,沉吟片刻,安抚道:“你别怕,咱们这么久还没回去,园主定会派人来寻的。”
季蕴闻言稍稍放心,她抬头望天,便见云层隐隐透着光,雨似乎也不像先前那般大,她惊喜道:“曹哥哥,这雨好像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