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要和她那个泥腿子相公一起种地吧。”
“听说她封地里土匪比村民都多。”
“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要讨封地做什么。可别又叫土匪抢了,给我们丢人。”
“对啊,叫人家以为,我们这些闺阁小姐都是这等性子,还怎么嫁得出去。”
“哼,听说现在选亲,都要偷偷问认不认得江家老二和周家那两位,唉,真怕被她们影响名声。”
周柯冷脸走到她们面前,“呵呵”了一声。
那些姑娘看到周柯,吓得直要跳起来。
“就你们那半钱重的脑子,还是赶紧找个人家,给别人养小妾带孩子吧,呸,就你们也敢瞧不上江林婉,她好不容易给你们这些大小姐开出条新路子生存,还叫你们瞧不起了。还要封地做什么?你们脑子是被浆糊糊住了吗?你知道多少姑娘家产被家中男丁抢了,判案时都无例可查,无据可考?能属于女人的财产只有嫁妆,家产和你没有半钱关系,一个同族的兄弟就能把你父母的宅子田产全继承了。”
周柯拿出在朝堂上骂人的气势,一气说了一堆。
那几个姑娘鸡崽子般瑟瑟发抖被骂得半天不敢吱声,许久才一个胆怯说道:“我家里有兄弟!”
“是呢,可真好呢,反正你也没有权利呗,在家听兄弟的,嫁出去听夫君的。谁都能踩你一脚,我瞧你们被人踩着也活得挺高兴的。给口吃的,给你套上金玉养着就行,你们和后院里养的哈巴狗有多大区别?”周柯负气地骂着。
也难怪皇后娘娘明明英明睿智,文韬武略样样不输,最初却也是受制于后宫中,被重重限期。
实在是这枷锁重重叠叠太厚了,不好打破。
周柯一通骂叫该闭嘴的都闭嘴了,只是聪明些的已经知道了选择。朝堂上的事且不说,京中有这样的消息传下去,叫那些家中只有孤女的富户们,得了消息想去那位小文夫人的封地看看。
还未入冬,县城里就多了许多人,渐渐有人接了县里空缺的生意,眼尖的更是要抢着接酒楼和客栈的生意。
何县令也是个奸诈的,一瞧这情况,才拟好的减税招商的告示赶紧收起来,只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写到明面上。
县里要发展,照例依旧是重农抑商那套。山里人口少,产粮量低,阿软又把李时进叫来夸了几句,这位激动之下,为了提产量把县里的村寨跑遍了。
李明进这样的千里马常有,但阿软这般的伯乐少有。
会自己晒咸菜的伯乐更少。
阿软今天又领着人在城墙上晒雪菜,别人家宅子里都是花坛、奇石,陵炀县从县衙到县主家的墙角墙边,都是酸菜坛子玉米棒子,当然还有一串串喜庆如灯笼的大柿子。
阮文耀和成双今天也留在院子里帮忙,一个个柿子被削皮用线穿了起来,阮文耀拿着挂到墙上。
有她在,连梯子都省了。
成双领着一群人去挖番薯,兵营人多,到了冬天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粮食。
成双原想叫人去牵牛过来把番薯犁出来,却不想顾勇跑来过来,用肩膀头拖着梨耙在田里飞跑起来。
小十五赶紧叫道:“你这头野熊别乱犁啊,都叫你挖破了。”
这头西山熊这才停下来,听着小十五的,和他一起慢慢犁着把番薯从地里翻出来。
其它人跟着收捡着,收拾着去掉根须泥土,丢到筐子里。
成双领着人将成色好些的放到地窖里,谁想竟然装满了整整一个地窖,还多出许多筐来。
“留着平时吃吧。”成双看着有些成色好的红薯,叫他们挑了一筐出来,她提了回去。
阮文耀蹲在墙头瞧见了,大声说道:“花芷,烤几个红薯吃吧。”
谁想花芷却嫌弃看了一眼筐子,大声回道:“姑爷,刚挖出来的不好吃,要到地窖里放一段时间才会变甜。”
“唉!”阮文耀失望地盘腿坐在屋顶,远远望了一眼阿软,眼巴巴的一副可怜小狗的模样。
成双疑惑问道:“小夫人,门主这是怎么了?”
“没肉吃,闹脾气呢。”阿软笑着说着,故意不去看屋顶的人。
“没肉吃?”成双疑惑看着阿软,她那天爬山时还瞧到门主脖子上有牙印呀,不对不对,她赶紧把想歪的心思拉扯了回来。
他们今天早上就吃的一碗清汤寡水的素面条,素到什么程度呢,那碗里只有面和汤,连青菜叶子都没丢一片。
要不是花芷赶过来给她碗里加了些葱花,她是真有些吃不下去。
不过其实味道也还好,只是还是觉得缺着点什么。
成双说道:“咱们最近是吃得有些素。”
“这不是林姨他们在辟谷吗,她建议咱们也可以调整一下,又不是多长时间。”阿软虽是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屋顶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