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被男人洗了,合不合礼数且不说,感觉实在有些羞耻。
那人怎么这般多事,虽然是他的衣服,可她穿过的,他一个男人偷偷洗了,就算不觉羞耻,难道也不觉得丢人吗?
女孩一时不知是羞耻还是恼怒,她咬牙走进厨房里,想来她这个病快好的人,在这个家里应该干些活。
也不愿意别人说她,她想着做一下早饭。
炉灶被擦干净了,昨日里新添的东西也摆放得整齐。
大锅边甚至还摆着一大罐水方便取用。
灶膛边堆着一小捆劈好的柴。
她不禁都要说一句,这野小子怎么比女人还细心。
有了阮文耀的准备,她没费什么力就煮上了苞米粥,她蹲到火膛边添柴,发现旁边多了一把简陋的小凳子。
她坐上小凳子拨弄着柴火,高度刚刚好。
柴火被她拨开烧得旺了些,大火舔舐着漆黑的锅底,这样烧了许久,锅里的水都滚开了。
她也没听到那个平时吵闹的人跑来点菜。
她向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感觉到有些不对。
那边阮老三早坐不住,他站了起来捶着发酸的脖子走进里屋。
“狗儿子,怎么还没起床?不是要上山放陷阱吗?”
阮文耀缩在被子里,竟然依旧没醒。
阮老三顿时慌了,掀开薄被抓着阮文耀的胳膊摇了摇。
“阿耀,阿耀,怎么了?”
阿软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
阮文耀迷迷瞪瞪睁开眼,她才醒来就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难受。”
阮老三见他面色潮红,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
“哪里不舒服。”阮老三面色黑沉,声音有些发颤。
“头痛,爹,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别打我,就睡一会儿。”阮文耀委屈说着,缩起来抱着脑袋。
阮老三的手抖了一下,缩了回来。
许久才低声说了句,“睡吧,不打你。”
阮老三说着闷头向外走,阿软跟了出去却没跟上。
阮老三沉着脸步子迈得飞快,一转眼人已经走出小路往山上去了。
女孩一个人呆在院里,心里跟着有些乱。
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在村子里呆过,知道这种山野村子里很难请来大夫。
人得病了,全靠命硬,按老方子吃点草木灰,锅底灰之类,如果扛不住人就断气了。
女孩茫然走回屋里,床上的人终于不缩成团了,但还是依旧昏睡着。
她此时心里不知道对这野人抱着什么样的情绪,不希望他有事,还是无所谓呢。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她瞧了半天看到被子有微微起伏,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锅里的粥,她赶紧去厨房盖了炉灰只留文火。
外面天色发暗,像是要下雨了,她到院子里把能收的东西都收捡到有遮盖的地方。
忙碌起来才能让她安心一些,如果阮文耀真的出事了,她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差。
在她奋力把木板子拖到屋檐下时,天空淅沥沥地下起雨。
远处,一个黑色人影穿过雨帘迅速走了过来,阮老三看到院门没关,眉头皱了一下,看到小丫头弯腰拼命拖着木板,他这才松了眉喊了句:“别弄那些了,把蜂蜜冲水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