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三一直没吱声,这时突然说道:“阿耀,你可能还有一件事需要先做。”
阮文耀不太想听,她如今和阮老三之间生了些隔阂,她不再信任这个当爹的,也不想听他的话。
阮老三瞧出她的抵触,只得说到,“山主托的梦,你也不听吗?”
阮文耀有些抱怨地嘟囔,“为什么给你们托梦,从来没给我托梦。”
她说完,似是听到阿软轻柔地声音,笑着说她,“谁叫你不听话。”
阮文耀想起那日里和阿软种种情景,眼眶顿时红了。她吸了吸鼻子这才下马。
“什么事,说吧。”
她可以怨别人,却怨不得山主,小山主已经尽她所能救下大家了。
山主这次托付的事有些难,阮文耀带了山门所有精锐在山下埋伏。
就见一支穿着铁甲的队伍远远过来,队伍中间有一驾精致的马车,旁边一个穿着银甲的小将军驾马到车边,脸上带着些厌烦,但说出的话却是轻柔顺服,“义母,咱们非要往龙雾山过路吗?听说这一带闹土匪呢。”
车内的人未动,只有一声轻轻地叹息传来。
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夫人,江家那小姑娘丢着时间短,找到还有希望,咱们……”
马车里的声音渐渐远了,那银甲的小将军面上露出冷笑。
他抬手打了个手势,身边跟着的两个骑兵立即上前,叫前面的骑手收了军旗。
那一面印着黑色虎纹的旗子才倒下,后面跟前的兵士蒙上面,反穿了衣服上前预要围住马车。
等阮文耀他们伏在山上看到时,已是一副混乱情况,一队带甲的正规军,正在追逐一辆马车。
车上只有几个年老的兵士在旁边护卫着,后面银甲小将军举着刀追得又急又凶。
卜燕子一眼看出他们的装备精良,有些担心地说道:“门主,他们应该是正规军,这种事,咱们山野里的小门派,还是不要插手吧。”
成双瞧着对方装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弩,那么厚的铁甲,即使他们现在用上弩弓也不一定能射穿。
更主要的是,阮老三也没明说山主的指示,她小声问道:“门主,他们这情况,我们就算下去,帮哪边呢?”
阮文耀观察着下面的情形,沉思了一下说道:“救马车!成双你带三个弩手掩护,其它人和我下去。”
马车中的夫人已被逼至绝境,眼看着义子手中一只矛向她掷来,突然“呛”一声,矛尖眼看到扎到她身上,却被一把旧砍刀挑开了。
一个清瘦的黑衣少年落在她的马车前,肩头绣着银色虎纹。
夫人掀车帘,两人对视都是一愣。
遥远的京城里,被找回的江二姑娘被父母留在家里休养,可少不得喜欢热闹的夫人小姐见到江家人要问上一句,“你家二姑娘呢,怎么没看见她?”
江夫人面上恬静,淡淡地微笑说道:“她身子弱,昨个儿才让大夫看过,要休养一段时间。”
“是吗?唉,真可惜,听说她绣工一绝,字也写得漂亮,还想让她教教我家姑娘。”那位夫人惋惜地说着。
不被重视的江五姑娘冷了脸,坐在主母身边暗暗握紧了拳头。
席后,江夫人面无表情地来到后院旁的小院,气愤的她大力推开门,全无当家主母的庄重。
未见到人,就气愤地吼道:“江林婉,你现在可是好名声啊!”
等她吼完了才发现,屋里还有其它人,正是江大人的同窗兼同僚,御史周大人家的夫人。
周夫人好礼佛,早听说江二姑娘给庙里送了一幅金线绣的心经,那玉泉寺的主持很是赞赏,将她绣的心经披在大佛上,以至大半京城的人都知道江二姑娘的好名声。
阿软欠身行礼,“母亲。”
周夫人放下茶杯,冷冷说道:“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何至于凉薄至此。”
这位周夫人向来与阿软的母亲不对付,京城里的夫人之间多有攀比,关系越好的,攀比得越厉害。
周大人的品阶虽然比江家低,可人家是御史,皇帝做得不好都能参上一本,这周夫人最是喜欢打听别人家里八卦,指不定就能叫她家周大人写到折子里参上一本。
江夫人对她有些忌惮,打着哈哈说道:“自己亲女儿能对她不好吗?”
江夫人说话间,恨恨瞪了一眼阿软。
两人说话都不指名道姓的,留着几分颜面。
周夫人笑着说道:“我想接二姑娘去我那边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