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说,想上山捉蛇吗?”
“捉蛇要得了那么多人?我听我爹说,酒席都坐满了三桌。”
阮文耀细细听着,随便算了一下,一桌十人,确是请了二十多人来。
姑娘们又继续说道:“还不知道那些土匪要呆多久,天天都不敢一个人在家里。”
“我娘给他们后厨帮忙瞧见了,光是昨天赶来的猪都有三头。”
“天啊,吃得了那么多吗?”
“米都是刚买的,囤了大半个米仓。”
“张员外这是下血本了,想请着这些土匪长住啊。”
“哼,谁知道他在外面赚的什么黑心钱,也是山里神仙灵显了,突然起了瘴气,这下看他们怎么进山。”
“唉,他们进不得山,不是要在这里祸害更久?”
“是哦,但那么多汉子,张员外也养得起吗?”
“阮小哥不是能上山吗?会不会请他带路上山啊。”
“那些土匪上山怕不是想打山里的珍禽异兽,阮小哥他们向来只肯打些兔子,又不祸祸山里,怕是招张员外记恨了吧。”
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得低,但阮文耀在山里练的听野兽脚步的耳力,哪里听不到的。
这些姑娘们听到的八卦,都转了几趟手,阮文耀想着,要是能找在后厨里帮佣的婶子打听一二,怕是更清楚些。
张猎户没一会儿也擦着汗回来了,他身后跟着拉扯的张四婶子。
两人正争执着什么。
“老五兄弟,老张家就一个男人了,你可得给我作主啊,我和别人干一样的活,别人拿三十文一天,他就发给我二十文。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张猎户也是一阵头疼叹气,“他哪里只欺负你,叫我去帮工也防着我一样,就叫我在外面打打石头,都不许我进院子里。”
两人说着,已来到阮文耀跟前。
如今他们都将这少年当成大人看待,还有些敬着他。
阮文耀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
他一副要给他们出头的样子。
两人虽然窝心,却也不想给他惹麻烦。
张四婶恹恹地不敢再说了,张猎户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这才说道:“张员外家里要请我们去帮佣,又独独不信任我们。前些天还客客气气问我能不能给他们领路上山,瞧我不答应,怕是记恨上我了。”
阮文耀皱眉问道:“他们想上山干嘛?”
张猎户叹气说道:“谁知道啊,肯定不是只为一只蛇,我瞧着他们准备了不少家伙什,怕是有大动作。”
阮文耀立即警惕起来,问道:“准备了什么?”
张猎户细想了一下,说道:“都用黑布包着,好些大件的东西,我也想瞧近些看,他们防贼一样防着我。”
一直没说话的张婶子这时说道:“我在后厨里,听到些消息,好像要去山里找什么宝贝。”
张猎户无奈说道:“宝贝?能有什么宝贝?山里就野猪,熊这些值钱些,他们搞这么多人是想把山上掏空吗?”
“我,我。”张四婶想说不敢说,怕偷听的话,做不得真,说出来弄错了。
“婶子,你有什么就说,我也想听听。”阮文耀一副对宝贝有兴趣的样子。
张四婶子回忆了一下,小声说道:“我也是蹲墙角拔鸡毛时不小心听到的,他们好像要找什么墓,说里面有金子。”
阮文耀白眼都要翻出来,山上他上上下下无数回,哪里有什么墓,更别提金子了。
山里捉头熊都比金银实在些。
阮文耀也不好说什么,想了想,故意说道:“山里还有金子?婶子你差的工钱,我补给你,你帮忙我打听打听。”
他装出一副对金子在意的模样。
对外人,他自不能说要护着山主,这事他自己媳妇都不理解,哪里指得上外人理解他。
还不如说为着金子,竟简单得人人都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