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本来不想理旁边的野人,可是这野小子越靠越近,口水都要滴到她脸上一样。
她烦躁得血气都要涌到头顶了,这野小子是真什么都下得去口。
她这样一把骨头,又不喜说话,后院里做苦力的那些伙夫都瞧不上她,这野小子怕是真没见过女人了。
女孩一时不知道是喜是悲,如果不是这野小子急色,怕是也不会救她。
可救了她又怎样,她哪里又想活着。
“阿软,还吃粥吗?要不我去山里给你摸几个鸟蛋,那个补。”阮文耀说着,立即跳了起来撒丫子跑出了屋。
那哒哒哒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阮老三一早起来,打着哈欠就去院里找昨夜那根枝条了,他昨晚上一夜没睡好,满脑子想着该怎么教狗儿子当个正常的相公。
别的没想明白,他又在柴堆翻了翻,捡出根笔直的棍子,教狗儿子还是得用这个。
他对着空气挥了挥,嗯,这个结实,应该打不断了。
嗯,他想了一晚上,唯一觉得不会错的,就是要换根棍子,至于其它……
他拿着棍子挥了挥,不管了,先打一顿再说。
“爹,爹,爹!”找打的狗儿子已经高兴跑了回来,“我运气真好……哎呦!”
阮文耀正高兴着要和亲爹炫耀,一棍子已经招呼到他手臂上。
“你干嘛打我啊!”阮文耀上串下跳躲着亲爹的棍子,还不忘小心地把鸟蛋护在怀里。
“别打了,别打了!蛋要打碎了!”
阮老三听着直皱眉,下手不由更重了。
里屋里试图从床上爬起来的软儿姑娘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很想捂住耳朵。
非礼勿听,那个粗鄙的家伙果然是个野人。
父子俩在院子里闹了一早上,阮文耀这才端了一碗吃食进来。
“阿软,起来没有,有好吃的。”
被迫叫软儿的姑娘并不想吃饭,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具尸体,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就消散了。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想给野人当媳妇。
然而阮文耀很有喂饭的经验,软儿姑娘眼睛还没睁开,滑滑的蛋液已经喂到她嘴里。
野人一边填食,一边又在絮絮叨叨,“阿软,你是不是我家的福星,我已经几天没在山里找到吃的了,你一来我今天就捡到鸟蛋。嘿嘿,嘿嘿,人果然要娶媳妇,嘿嘿。”
傻子在耳边嘿嘿个没完,软儿不想吃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蒸蛋就那么一点点地滑进她的喉咙里。
她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野人,记忆里昨天这个野小子才爬了坟场,和坟场里的尸体一样穿着破麻布衣服,又脏又臭脸上油黑看不清模样。
原以为今天总不能像个死尸,没想睁眼这么一看,差点儿吓着她。
阮文耀肿着两个眼泡的,嘴角也被打青了,猛一看去还不如不看,那张脸比昨天还难看。
软儿姑娘也无所谓,左右就是个野人也合该是这个模样。
“嘿嘿,吃完了,你是不是喜欢吃蒸蛋?那我下山去村里买点鸡蛋。”阮文耀看着见底的碗,高兴地又跑了出去。
窗外很快传来棍棒抽着皮肉的声音,“个死小子,就那么点钱你还买鸡蛋,我买你爷爷个腿儿!我打不死你!你敢跑,再跑我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