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梵你再说一遍,乖,再说一遍刚刚的话,”她调成前置摄像头,和画面中看起来更加迷茫的游司梵对上眼神,无中生有,哄骗道,“说,‘我一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白筝在一边摇着头笑。
白无思瞪她姐,眼神示意她别出声。
游司梵很慢很慢地眨眼,与摄像画面里的自己对视片刻:“……”
好像不太对,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
刚才……是在说这个话题吗?
白无思歪歪头,好似两只小动物贴贴,再蹭了一蹭游司梵的脸,催促道:“说呀。”
“……啊。”
游司梵盯了白无思一会,头脑风暴后,慎之又慎地回答。
“那个……呃……老板,以后我可以不再喝猪大骨粥了吗?”
白无思笑容凝固:“……”
白筝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鸡飞狗跳。
最后游司梵被白无思半强迫地套上一条全是碎钻的身体链,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和小半个胸膛,如同宣誓一般,在镜头前郑重承诺会报民俗学,也会照顾好自己。
白无思把他送上房间,叮嘱他洗个热水澡就赶紧睡觉,小心头疼。
她后来又多喝几杯果酒,比先前更醉一点,反应也慢上半拍。
“有时候,我老是觉得你和我一样都是女孩子……”
白无思看着游司梵的眼睛,语出惊人,硬生生把游司梵从朦胧的醉意里吓醒了。
他僵硬地停下动作。
身体的秘密被看穿了……?
“咳……我真是喝醉了,说这些话,怎么可能呢,虽然你是留长发啦……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你就那么特别,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留长发的男生。”
但还好白无思没有注意到游司梵不太正常的僵硬,她皱皱眉,好像在回想很遥远的事情,很轻地笑了下。
“你和那些只知道打球耍帅的臭男人一点都不一样,脸很冷,我还以为你很难说话。”
两三年前的游司梵头发还没现在这样长,大约是下颌线往下一些的长度,整个人又冷又淡漠,像拒人千里的寒冰。
白无思第一次和他在考场坐前后桌,扭头一看,蓦然瞧见一个冷冰冰的美人。
她一下子失去请求对方帮忙捡个笔帽的勇气。
“……”
白无思转回头,准备考完试去小卖部再买一支新的水笔。
但她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冷的中长发同学,很温和地俯身,帮她捡起掉到他脚边的笔帽。
和表面的淡漠完全迥异。
“你想要这个是不是?”游司梵的声音略微沙哑,仿佛在冬日的寒假哭了太长的时间,“喏,给你。”
白无思看着如今的游司梵。
他脸颊泛起连绵的嫣红,方才在火锅前还不太明显,现在回到安静的环境,他的脸红便很是突兀,一看就是喝醉的模样。
游司梵微微转过头,保持着一个姿势和她对视。
他不说话时候的相貌,确实很冷感,很高岭之花。
“无思……?”
但那只存在于游司梵不开口之前。
醉意的呢喃响起,长发的少年眼神干净又澄澈,很认真地问她。
那本就不多的,一星半点的冷感和隔阂,刹那消失。
这幅模样,哪里称得上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