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通红的锁骨,单薄而平坦的胸膛。
连绵不断的白皙肌肤于游司梵不知道的间隙,大胆曝露空气之中。
闻濯听着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声,不动如山。
嗒。
青年骨节分明的指敲下退格键,删去公式里一处冗余的参数。
黑沉的瞳仁闪过术语的变换排列,他面色淡淡,没有接游司梵的话茬。
“擦完汗了?身上还难受吗。”
他巧妙绕回先前的话题。
果然,游司梵不甚专注的注意力马上被反问带跑。
“嗯……”他先是下意识地点点脑袋,点到一半,猛然回过神来。
梦境的迷雾被拨开,一些被遗忘的细节浮到记忆前端。
游司梵脖颈僵住,如同吞下一只苍蝇。
不是。
自己又双叕被骗了!
天啊!这人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他……!
游司梵并拢的双腿一蜷,气势汹汹,想要不管不顾,直接翻身起床。
那床原先被他搂入怀中的夏被骤然一滑,像雪崩时滚落的山雪,飘零而轻盈,几乎没有受到一丝阻力,转眼间便离开它覆盖已久的身躯。
一具青涩单薄的少年躯体。
潮红的色泽漫上游司梵的体肤,鱼尾裙的曲线蜿蜒又紧致。
藏匿多时的花蕾终于得见天光,在一个不那么耀眼的阴天清晨,尽情舒展与生俱来的蓬勃与生机。
他身后是杂乱无章的墙壁,三年前储物室的改造匆匆忙忙,司二叔随便把铁质货架移至屋角,空出来的地界便就此改作床榻。
钉子撬出又重新钉下,徒留长年累月的乌黑痕迹,去不掉,抚不平,是石灰的伤疤,是横在游司梵身后潦草凌乱的污渍。
阴天的光是昏暗的,而他就坐于这片无法抹去的脏乱之前,好似一株废墟里盛开的无名野花。
有他自己也不知晓的,无穷无尽的美艳和生息。
活色生香。
鱼尾裙摆的大小束缚游司梵的动作,他曲起腿,双手撑向胸前,在暗调与压抑的清晨里瞪向视频对侧的闻濯。
颇有一股就此清算的决断。
“司梵。”游司梵开口前,闻濯隐忍地提醒道,“你先去洗漱。”
青年的视线依然波澜不惊,一直注视电脑屏幕,分毫不动,绝对没有看视频画面。
言语更是委婉克制,点到即止,给游司梵留够进退空间。
但是无奈游司梵不买账,把最后的机会越推越远,义无反顾,往无可挽回的深渊狂奔。
游司梵更生气了。
他怒色一提,面庞艳若桃李,眼瞳水光粼粼:“哥哥,你想糊弄我?轻轻揭过——哦!等我洗漱完,这事就ending,结束,完事了,对吗?”
他直接把手机捧至身前,试图用近距离的眼神谴责闻濯。
声音很大,效果很好,很占理!
游司梵自信满满,足趾悄悄缩拢又翘起,前后摇晃几下,粉白中透出的嫣红零碎而可爱,像薄被底探出的花。
他已经开始暗自期待闻濯会怎么道歉。
“宝宝,是我错了。”
不出所料,闻濯当真顺着游司梵预设的逻辑致歉。
游司梵肯定地点头,没想到闻濯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