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康宁:“?”
岑康宁在原地足足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这个“婆婆”指的是谁。
脑海中率先浮现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翡翠。
然后才是一张保养得体,写着看不起人的脸。
倏地,岑康宁站起身来。
“阿姨对不起,您怎么来了,我刚刚在房间里没听到门铃。”
岑康宁打开大门,脸上挂着笑容与歉意。
刘海俐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一样走了进来,身上照旧是珠光宝气。
但今天她没戴那颗祖母绿,反而是在耳朵上挂着两颗混圆的澳白珍珠,脖子上也是珍珠项链。
进了门以后,先是打量岑康宁一眼,然后戳穿他的谎言:“怎么可能没听见,主卧有门铃分机。”
岑康宁:“……”
猜怎么着?
我不住主卧。
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岑康宁聪明地没有承认他跟祁钊并不住在一起的事实。
可刘海俐又是何许人也。
很快她看了眼房间内部。
从紧闭的房门,还有一些岑康宁不知道的细节里,她很快发现了这个事实,脸色很臭。
“你们怎么能分房睡呢?”
岑康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真话太难听。
假话他说不出口。
也许祁钊在的话,他能够应付得了他的母亲。可祁钊不在,岑康宁被迫接受刘海俐的教导。
“夫妻不能分房睡,会影响感情。”
“当初找你嫁到我们家来,就是要让你照顾我儿子,旺我儿子。否则外头那么多人喜欢我儿子,凭什么选你?”
“&x%)¥#%……”
后来还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
岑康宁一句都没听进去。
刘海俐的声音就好像高二那年他选了理科以后下午第一节课的政治课一样。
所有的音节都从他的左耳朵里进去,右耳朵出来。
只留下一种东西,叫做困倦。
但刘海俐到底不是当年那个中年女老师,下课铃一打,女老师就走了,什么都不会带走。
刘海俐则不然。
她人是走了,把岑康宁房间里的床也带走了。
岑康宁坐在椅子上看比昨天更空旷的房间,一时有些傻眼。
—
等祁钊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今天晚上祁钊指导学生做实验,学生压力大错误有点多,稍微拖得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