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得紧,却还是能听到窗外起了风,风速比海浪拍打礁石的力道更重。窗下植被枝叶映在窗帘,剪影随风颤抖。
明明比之前那些都要过分,但许长悠喉咙哽着,喘息低吟都压在唇下,可骤风呼啸,树枝被压弯了腰,下唇被咬得发白,低唔声却还是从唇缝泄漏。
容峥动作顿了一下,指尖将她的唇瓣从齿间拯救,因压抑而浮起青筋的手臂伸到她的唇边。
纵使意识全然混沌,许长悠还记得自己的职员身份,哪敢咬老板。
虚颤着抬起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声音也发虚,但开口还是正经语调。
“……还能坚持,不麻烦您了。”
轻薄布料被水浸湿变得透明,早已形同虚设,缝隙被狠撞,许长悠下意识躬身向前,腰被紧搂着撞回他怀中。
脑海中都在发麻,知道是被欺负了,许长悠再顾不上其他,他的手臂再次靠过来时,咬了上去。
窗外风声止息的时候,许长悠浑身脱了力,床单变得潮湿,黏糊糊贴在手臂,却没什么力气坐起身。
离天亮没剩几个小时,澡可以睡醒再洗,但床单却是没办法再睡了。
搂着她的手臂动了动,感觉到身后的人撑起了上身,许长悠转头看他,除了额间有些许汗湿,没有其他失态的地方。
手臂都咬了,提一个很小的要求应该不是很过分吧。
许长悠吸了吸鼻子,试探着问:“容总,您能换一下床单吗?”
嗓子干哑着,开口说话带着可怜意味,偏偏她的表情正经。
容峥唇角提了起来,“就这么点吩咐?”
许长悠把堆在小腹的裙摆向下扯了扯,礼貌道:“暂时没其他的了。”
容峥抬手打开了床侧落地灯,房间内瞬时被昏黄暖光充盈。
原来除了额间汗水,他黑发发尾也沾上了水汽,像是刚从沉沉深海游出来的美人鱼,一滴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进赤裸的胸膛。
许长悠咽了咽喉咙,低着眸移开了视线。
容峥从床的一侧下来,从地上捡起睡袍的腰带随意系上,弯腰把还在磨蹭着整理睡袍的她抱起来,放进了宽敞的沙发,叠得整齐的薄毛毯被他随手敞开盖到了她身上。
容峥背对着她,挡住了落地灯的光源,许长悠揪着毛毯看他利落地拆床单枕套,再换上新的。
空气中弥漫着很淡的小苍兰的味道,和她家阳台晾满衣服时的气味一样。
容峥整理完床铺,再回头看到她已经睡着了,脸颊挨在小羊皮抱枕,被压得鼓起一个弧度,脸颊上那颗红痣在弱光下不明显,他伸手蹭了一下-
没有定闹钟,加上昨天睡得晚,许长悠睁开眼就发现已经九点半,窗侧已经没有人,卧室门也开着,空气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踩着拖鞋到客厅,原来是容峥在煎吐司,许长悠走到岛台后问他,“您怎么不叫醒我,去跳伞会迟到吗?”
“不会,场地定了一天。”
许长悠“哦”了一声,走上前一步,本是想看看吐司煎得怎么样,却看到他露在T恤外的手臂上明晃晃上下两排牙印。
这牙印被关竹和卓凡看到会怎么想,只是设想被揶揄,许长悠都要面红耳赤,容峥告诉过她药箱在哪,她立刻去柜子里的药箱找来了无菌敷贴。
容峥将吐司放进白瓷盘,低眸看了她手上的东西一眼,“做什么?”
“我给您包扎一下吧。”
容峥转动了一下手臂,看了看深凹的齿痕,笑了一下说:“没受伤。”
“那也……不美观啊。”
许长悠小声辩解,试图说服老板要注意自身形象,容峥居然真被她一句话说服,手臂伸过来让她帮忙包扎。
吃完早餐再下楼,本以为会收到卓凡和关竹的抱怨,结果刚到一楼大厅就看到他们两人打着哈欠才出卧室门,早饭也没吃。
四人打了个照面,人人眼下都带着点青,仔细一看容峥手臂上还贴着块无菌敷贴,卓凡嘴角一咧,正要开口调侃,被容峥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到要跳伞的停机坪时已经快接近中午,卓凡和关竹在车里吃了点东西,四人就准备玩完跳伞再去吃饭。
许长悠和关竹是第一次跳伞,在场地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培训后他们才上了直升机。
直升飞机升到半空,岛上连绵山脉被苍绿植被覆盖,远处是湛蓝大海,站在舱门前,猎猎凉风拂面而过。
许长悠不恐高,在空中看岛下景色有隐隐兴奋之感,在和教练说准备好了之后,她就跳出了机舱。
短暂的失重感过后,身体开始匀速下降,从晴蓝天空到葳蕤山丘,过程很短暂,降落后许长悠才感觉有些腿软,脚下刚好踩过一块石头,脚步就猛地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