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尘倦躺在床上,慕怀南沉睡的面孔并没有发生什么很大的变化,只是这几个月的卧床让他的脸颊上少了肉,甚至是呼吸声,都没有变化。但尘倦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现在就看朝廷怎么说了。”尘倦走到慕怀南床边,他把被子给慕怀南掖好,“师父,我一定想办法让您好起来。”…………“什么!”皇后面色一沉,宫人看到她的脸色,连忙哄着安饴往外走。“详细说说!”“是娘娘。”“娘娘,咱们得到的消息说慕侯爷他情况不太好,似乎是脑子出了问题,就连身体好像都有些瘫痪了。”“可属实?”皇后思绪万千,她道,“本宫要听到千真万确的消息!”“娘娘,千真万确!”王公公跪在地上,“刚刚从前线来了消息,人家陛下正和丞相太傅他们商议呢。”这件事带给皇后的冲击极大,她稳住心神吩咐道,“现在请老夫人进宫……”“不不不,本宫写信,你尽快把信送出去!”“是。”随着王公公的离开,整个大殿一时安静的可怕。“娘娘,臣妾先带着安饴回去。”“嗯。”皇后面上的惶恐不安还未完全消失,“贵妃,你先带着安饴回去,这几天就好好歇着。”“是。”柳若当然知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慕怀南算是大齐一等一的武将,虽说这些年来他并不在朝为官,可跟他相熟和交往的武将可是不少。他这一出事,就可以说是整个大齐的武将圈子都将会进行重新洗牌。…………皇位上的李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他沉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先把消息封锁了,让镇国公即刻入宫觐见。太子,朕命令你率五万精兵去支援前阵。”“是,陛下。”“太子。”李晖揉着眉心,有些疲惫,“让你的人动手吧。”“儿臣遵命。”李喻之说完就转身退出大殿。“殿下!”李喻之侧目去看,“容音姑姑?”“殿下,太后娘娘让奴婢来请您过去。”“祖母找我何事?”“奴婢也不知。”李喻之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他悄然往殿内看了眼,道,“嗯,走吧。”李喻之跟着容香一起走进慈安宫。“祖母,您唤孙儿来可是为了慕家的事。”太后点头,示意李喻之坐下,“哀家的消息也不算是完全堵塞。”“祖母啥哪里的话,您的本事孙儿还是知道的。”李喻之的内心有些疑惑,他笑着问道,“祖母,父皇让孙儿去前线支援,若是无事,孙儿就要回去准备了。”太后斜睨李喻之一眼,柔声道,“去前线也是好事,但哀家的意思是,你也不小了,正妃还是要早早的立下来了。”“祖母!”李喻之这才是懂了太后的意思,他有些不悦道,“虽说慕侯爷是出了事,但慕家还有尘倦在,您这样是不是太着急了些。”太后见状一笑,她道,“哀家也知道你对慕家那丫头在意的很,可若是想成为你的正妃,她的家事必定要数得上名头才好。”太后在这宫里度过了大半辈子,也算是见过了许多痴男怨女。不是她并不相信长久的感情,只是在她看来,没有利益联系的二人,恐怕是很难长久。“祖母,孙儿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李喻之一时到反应过来,懂得了太后的意思。他攥着太后娘娘的手,劝诫道,“如今战事已接近尾声,按照尘倦这段时间的举动,封个二品大将军是丝毫不为过的。祖母,孙儿也不小了,会自己思索着的。”话已至此,太后又怎会不知晓李喻之的心意,他的态度太过强硬,太后也不想当坏人。于是她只好扯开话题道,“如今还未立正妃,哀家肯定是不指望侧妃给哀家生个曾孙了。你呀你,也要让皇帝早些下旨把婚事办了。”“孙儿不急。”李喻之也知道太后的心意不会在片刻之内改变,他道,“孙儿知道祖母都是为了我好。”他说着看了眼桌边的沙漏,起身道,“祖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孙儿这就回去准备准备。”从李喻之离开京城起,皇城,变得有些暗流涌动了。“父王,这可是我们的机会!”永安世子面上带着跃跃欲试,“父王,事不宜迟,我们应该早些行动才好!”书房的几位幕僚相互交换了眼神。这位世子,沉不住气不说,就连脑子都似乎是有些不灵光。“王爷。”幕僚中就数周先生才情最好,他接受到周围的目光后,自觉先站了出来。“此事不应操之过急,我们还应该仔细盘算下才好。”永安王虽说脑子也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很听话的,他知道周先生的水平,于是便示意他接着说。“此事发生的突然,且不说陛下已经派太子去前线,就说镇国公,他虽然年岁高了,但往日的威严还在。若我们此刻出手,无论是京城还是战场,都得不到任何好处的。”,!永安王摩挲着手上扳指,“你们觉得呢?”“王爷,周先生说的对,我们若是毫无准备的就动手,不说得不到任何好处,恐怕还会暴露自己呀!”永安王低眉思索,“既如此,这段时间就仔细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做。”见世子面上着急,他伸手示意世子坐好,“此事不急,要做就做出点成绩来,像你这样鲁莽,以后能成什么大事!”永安王说完,世子的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但他也知道,这些话虽然难听,但总归是有道理的。“父王放心,我以后定会注意的。”见他态度很好,永安王心头也算是浮现了些许欣慰。他并不怕儿子没才干,只要愿意听话,有别人帮衬着,也总不会出太多差错。半个月后,李喻之成功到达边境战场。“殿下。”周海掀开了帐篷,他把信封递给李喻之,“白芷得手了,这些天离国主对她挺上心的。”李喻之打开信封,粗略的扫了一眼后,面上便露出了喜悦之情,“天助我大齐,让白芷和牡丹也仔细应付着,最好这几天就闹出些动静来。这仗打的够久了。”“殿下。”周海有些犹豫。“你说。”“她们几人可花费了东宫数以万计的财力和物力才走到今天,现在就用她们……”李喻之道,“不必担心,反正花费这么多精力就是为了以后方便些。不过白芷这几天刚站稳脚跟,你让她看准时机再出手,吾倒是不着急。”“随便可以私下里散布些与他们不利的谣言,听说他们太子不太老实,你们看着办吧。”“是,殿下。”离国主现在的身子已经破败到了极点,但三个月前,他还是从民间找了十几位貌美的女子进宫。白芷表面上是二皇子的人,而牡丹,则明面上是太子派到二皇子身边的人。李喻之为了这二人能成功潜入离国内部,可是耗费了大量心血。“这些天离国也安分了不少。”李喻之面上也露出一丝倦意,“尽快行动,尽快结束吧。”趁着夜色,周海把信鸽送了出去。半个月后,一则消息瞬间传遍了离国。那日,庄贵妃刚给离国主换了药,在回宫殿的路上遇到了醉醺醺的太子,太子似乎是色欲熏心,他疯了一样的扑向庄贵妃。这天,离国主所有儿子都宣进了皇宫。庄贵妃跪坐在离国主床前,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心疼。“混账!”离国主顺手把茶杯砸向离国太子,“我还没死呢!”“咳咳咳……”离国主的身子时好时坏,今天他一动怒,整个人的精神倒离奇的好了些。“父皇!”太子不敢躲,茶杯砸到他的脸上,血迹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息怒!”太子也知道自己犯了何等大错,但昨日他就像是撞邪了一样,到底是没控制住自己。“父皇,这事蹊跷呀!儿臣怎会对贵妃娘娘不敬呀!”“你的意思是芷儿她自己去引诱你吗?”因为生气,离国主的脸上变得红润,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喉咙里也传出沉闷的声音。:()是我要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