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喜歡我什麼,再說一次。」
那個雨中的疑問,回答的內容又增加了更多更多。
火花對他笑著。
甲斐田紫音替她套上衣服,用手指熨平裙角的褶皺,然後把人摟進懷裡親了親。
「我們出去吧。」
甲斐田紫音收起憂鬱,恢復了笑:「這下,真的是密室逃脫了。」
沒有電力,電梯門不再閉鎖,輕輕一碰就能推開,協力爬過層與層之間,終於重見天日,回到了地面上。
說來也好笑,地獄與人間也只隔這麼薄薄一層樓板而已。
火花伏在甲斐田紫音肩頭睡著了,甲斐田紫音背著她慢慢離開那惡夢的起源。
太陽依然會從西邊沉下去,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甲斐田紫音將火花放在公園的長椅上等著她慢慢醒來,在太陽落山之前。
「我曾經……」
火花將柔軟的掌心覆在甲斐田紫音的唇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終究,人們要抱持著不可與人言說之痛,過完一生。
你不必知曉他之傷痛,他也不必知曉你之傷痛,就這麼表面平和的,平靜安穩過一生。
信任不需要用傷痛來交換。
將過去的傷疤再挖開來,露出裡面的鮮血淋漓,有什麼好處?
只因為你的好奇,就要讓你所愛之人再經歷一遍他的痛苦嗎?
將所有東西都拖到太陽下,任何生命都會因曝曬而滅亡。
「真想說的話,如果哪天,紫音你覺得說出來不會再覺得痛苦時,再和人聊聊吧。」
甲斐田紫音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在不知不覺間,她已長大許多。
我好像,錯過了很多事情。
甲斐田紫音抱住火花,「對不起,我錯了。」
「紫音?怎麼了?」
與甲斐田紫音對視的那雙眼,仍然是那麼清明澄澈,反映著少女的困惑。
「我大概,不擅長讓妳笑。但我會盡可能,讓妳能無後顧之憂的哭。」
「嗯?怎麼突然說這個。我沒事啊,紫音?」
妳沒事嗎?
妳只是,不想想起來吧?
也是,保持這樣就好。
那些事,總要慢慢遺忘。
見大小姐醒了,終於找到大小姐的保鏢迎了上來接走火花,火花又回眸和甲斐田紫音道別。
甲斐田紫音心底不斷迴響的聲音越發清晰。
我難道……身邊……
到底是什麼?
再清楚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