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芊芊站在外头,一脸得意地瞧过来。
“你不是一直想弄死我吗?好好瞧一瞧,我今日便要出去了。倒是范五姑娘,只怕这回进来,就再也别想离开。”
“你在威胁我?”
毕瑶注意到了,范芊芊身后站着刚才那俩女狱卒。
京兆尹果然是庆阳王的人。
范芊芊又摆出一副得意的嘴脸,“于我而言,你什么都不是。我才懒得威胁你。可知我为何能全身而退?你们费了半天工夫,想要弄倒庆阳王。结果呢,那位不日便要被立为储君……”
“梦里可真是什么都有。”
毕瑶嘲讽,“范芊芊,你既是出去了,就好好装孙子吧!你以为干了那么多缺德事,真能全身而退,也是想得美!”
“到这会儿还嘴硬。”
“要不咱俩打赌,看你还有几天能回来?不对,到时候你应该被关在刑部了。”
“我让你今晚就死。”
范芊芊这句,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范姑娘,外头在等着呢!”
女狱卒在身后催道。
范芊芊却不想走,“范小五,你这嘴倒是越来越会说。可会说又有什么用?容珩说不要,便不要你了。当初是谁将他丢在山洞,自己一个人跑了?你还笑话我?你这人才是鼠目寸光。他可是庆阳王身边红人,你偏要跟上汾阳王。”
毕瑶重新将头埋在膝盖上。
她多余跟范芊芊废那么多话。
毕瑶没有注意到,隔着栅栏,范芊芊投过来的眼神里,是要置人于死地的阴毒。
这晚毕瑶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只她这一觉,做了无数的梦——
此时毕瑶穿上了嫁衣,红色的盖头下,重重的凤冠压得她抬不起头。
周围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毕瑶心里莫名带着欢喜。
直到,她眼前出现一双红色的绣鞋。再后头,毕瑶看到了与她一样的红裙。
毕瑶一把掀开了盖头。
范芊芊身着新娘的凤冠霞帔,冷冷地看过来。
“想抢我的人?”
毕瑶真想撕了这女人。
“范姑娘,该要拜堂了!”
有妇人走过来。
两人一齐转头,那妇人已经殷勤地上前,扶住了范芊芊,“容大人等急了。”
将挂在凤冠上的盖头一把扯下,毕瑶掉头便走。
“你这孩子,你终究已是他的人,不嫁给容珩,又能如何?”
一个声音跟在毕瑶身后,喋喋不休。
“谁想嫁就嫁!”
毕瑶说话间走到屋外,正要下台阶,两腿一软,栽到了地上。
突然有人过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这个动作带着满满的恶意,毕瑶本能地甩过去一巴掌。
睁开眼的那一刻,原本漆黑的牢房突然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