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泠蓦地看向他,那双桃花目中燃着熊熊烈火。
“慕容云松,你休要在这血口喷人!本宫身为大晟公主,有何理由叛国?!”
此事一出,龙椅上的皇帝站了起来,他眉头紧蹙,直直看向慕容云松:“云松,你应当知道若并无证据,你可是会以构陷皇族之罪被打入天牢的。”
“儿臣自然知道。”慕容云松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恭敬垂首,“这是儿臣在皇妹开设的女子学堂中查到的,其中就有她与西戎来往的罪证!”
御前太监上前将信取走,恭敬呈给皇帝。
皇帝绷着脸,伸手拿起信,将信封打开。
他的动作很慢,大殿上此刻寂静无声,可以听见黄色的信封打开、将信纸从里边抽出的摩擦声。
折叠的宣纸被展开,扫视完信中内容,他皱眉看向慕容云泠和慕容云松二人,正要开口,他却突然往后倒去,一旁的公公连忙扶住他,慌乱地喊着太医。
事发突然,诸臣面面相觑,慕容云泠立刻上前,欲将那封伪造的信件拿起,却被慕容云松抢先了。
慕容云松眯着眼笑看她,将那封信展开在群臣面前走了一圈,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信中通敌的大逆不道之事,以及信的最末尾,赫然印着慕容云泠的印章。
她气得发抖,父皇竟然在这时病倒,她就差一点,一点就能成为储君了!
慕容云泠忍着怒火,看着那封字迹与字迹有八成像的信,冷声道:“污蔑!这根本不是本宫写的信!”
“是吗?那这字迹为何会与皇妹的一模一样?这印章又从何而来?”
慕容云松见皇帝倒下,他心情极好,已然将皇位看作了囊中之物。
“不知是谁模仿本宫的字迹,又趁本宫不注意盗了本宫的印章,若父皇清醒,定然能认出这字迹根本不是本宫的。”
他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是让众人等待皇帝醒来,再决断此事,可他好不容易才让皇帝昏迷,怎么可能同意?
“大晟向来立长子为储君,而此刻父皇突发病症,按大晟律例,本宫此刻应代其处理政事!”
诸臣哗然,有许多支持慕容云泠的臣子便已开始出声反对:“此事事关重大,应等陛下醒来后再做定夺!”
而慕容云松并没有理会反对他的臣子,而是直接盖棺定论道:“慕容云泠通敌叛国,依大晟律例,应贬为庶人,抄其家产,秋后处斩!”
慕容云泠瞳孔一缩,此刻父皇昏迷不醒,按照大晟律例慕容云松确实有权力摄政,若他此刻执意要将她捉拿后赐死,她几乎是处于绝境。
此刻,她心中浮现出那个眉目清冷的青年将军——
“公主,臣手上已有半数兵权,若你想,此刻逼宫也有七八成的胜算。”
若是当初同意他的提议,早□□宫,或许就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她明明看出父皇身体已十分虚弱,却在找到医治之法后天真地放下心来。
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她心中不甘!
慕容云松命令殿中的侍卫将她擒住,她见状立刻转身朝金銮殿外跑去。
好在那些侍卫有些犹豫,给她了些时间,再加上事发突然,场面混乱,几名支持她的臣子默默上前挡住了她离去的背影。
慕容云泠一只手提起垂至脚边的朝服,一只手有些慌乱地翻出脖子上挂着的玉笛吹响。
她知道跑不远,可若殷莫离在不远处,应该能护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