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家宗门,相信诸位修士,在凡间好好修炼,看好封印的猎战邪祟,待筑基之日,回修仙界将猎战邪祟的事告诉魔——
“……”
“……”
重新把衣服晾上的裘、萧二人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儿去。
萧湘迟疑地问:“魔主她……依道君之见,还可信吗?”
裘弈道:“至少魔主说到做到。你与吾也并未有消除猎战邪祟的好办法,只能向魔主求助。”
邪祟对于修仙界来说,像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灾厄,因为和其他灾难撞在了一起,直接灾害还未淋漓尽致地体现,而使修士们放松了心防,没有专门去研究应当如何应对。
毕竟那种祸害,他们连看都看不见。而如今能够询问邪祟解法的存在又因为一个莫名的举动而使他们不敢去相信——这都是什么事啊……
萧湘附身,正要将地上的木盆放在该放的位置,双膝却忽然一软,使他不可自控地向前摔去。
旁边的裘弈反应快,急忙伸臂将萧湘接住,免得萧湘在木盆上磕出个好歹来。他们如今的肉身与凡人无异,受了伤可不容易痊愈。
裘弈将萧湘扶正,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看向萧湘的脸,想要从萧湘的眼神中也找出一丝对于血腥味突现的疑惑,却发现那些血腥正是来自萧湘的脸上。
此刻的萧湘,口鼻耳目俱在淌血。血色刺激得裘弈瞳仁剧烈一缩,下意识抓起萧湘的手,想要将灵气送入萧湘体内,查看伤情。
只是执手时,才想起自己如今还未筑基,做不到引气出体。
当事人萧湘面色未变,只是拿出条帕子来擦擦满脸的血,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又安抚地拍拍裘弈的手,口齿含血地说道:“道君,帮湘打一盆水来。”
裘弈立即端起盆,去院子里的水缸中装上水,小心翼翼地放在蹲下的萧湘面前,见萧湘吐去了一口的血,这才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被何物所伤?”
“这是业报具象化,非是他物所伤。”萧湘微微摇头。
裘弈回想到萧湘曾经说过的万业加身,问道:“吾能助道长承担一半的业报么?”
“不必……”萧湘一怔,改口道,“不可。”
“不可分担。”
裘弈有些失望地垂下眼,雪白的眼睫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霜,萧湘迅速把自己脸上的血都擦尽,换了盆水后见裘弈眼睫上结霜,于是拧干帕子,也给裘弈擦擦脸。
“道君本源易泄,去湘屋内修炼罢,稳固一下元婴之身。”萧湘指指破房子的东北方向,“灵气最浓郁的那间就是。”
两人从再见到聊谈都太过理所当然,惯性思维一时难以更改,萧湘让裘弈去屋内修炼,裘弈便幻视自己还在太清宗,破土屋是落雪小筑。
直到他站在门前,与打开房门的田氏面面相觑。
“……”
“……”
萧湘听见背后传来开门声,下意识回头去看,见裘弈和田氏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无言相视。
啊,忘了向田氏询问是否能收留裘弈……
萧湘正要上前请田氏也收留裘弈,却见田氏的脸上逐渐显露出惊讶来,瞧瞧过来的萧湘,又看看身前的裘弈。
她惊讶道:“两个阿婉?”
裘弈:?
未筑基的修士还不具备传音入密的能力,裘弈只能转头,用眼神询问萧湘:阿婉是谁?
萧湘下一刻对这个妇女的称呼令他元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