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多怵娴妃,举起了手中的粘豆包,“我在吃呀!”
娴妃笑道:“光吃粘豆包哪行啊,这白肉血肠极好,汤也香香的,陆答应还是尝尝吧。”
她的完美配合者米嬷嬷随即盛了满满一碗白肉血肠就往陆薇面前送。
陆薇正待想法子拒绝,就在这时一双手把这碗肉接了过去。
“我饿了,嬷嬷给我吧。”
和亲王不知何时过来了,长臂一伸,直接把米嬷嬷手里的碗拿走,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米嬷嬷没消停,居然又拿了个碗,准备再来盛白肉血肠……
和亲王似笑非笑道:“正好,一碗不够我吃。”
大有你盛一碗,我吃一碗的架势。
他的混不吝在宫里大大有名,米嬷嬷愣住了,“王爷您、您——”
您了半天,她不知道该说啥。
太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终于开口结束这场小闹剧,沉声吩咐道:“米嬷嬷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然后目光又扫过娴妃,意有所指道:“娴妃,你要记住少说话才能多吃饭。”
一旁的弘昼闻言笑嘻嘻地说:“皇额娘说得极是,这人啊,嘴巴确实只有一张,话说多了可不就没地方吃饭了,娴妃娘娘,您说是吗?”
娴妃脸红,低头不语。
太后不想让她太过难堪,笑斥弘昼,“你偏又那么多话,吃你的饭吧。”
弘昼笑到:“遵命!”
这顿饭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吃完了,没人再逼陆薇吃什么菜,她啃完黏豆包,再啃煮饽饽,肚子勉强混了个半饱。
娴妃后面很沉默,像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面无表情地吃吃吃。
好不容易等到太后落筷,她俩终于解脱了,先后告辞离开,弘昼留下来陪太后说话。
……
亲生儿子成了皇帝,母子之间就不再只是单纯的血亲关系了,是以太后现在觉得自己总是和皇帝儿子隔了一层,与弘昼相处反而更亲昵自然。
弘昼同样如此,他的生母裕贵太妃对他管得严格,太后却从小宠爱纵容他,他对太后有一种母亲般的依恋。
太后靠在罗汉榻上喝茶,弘昼干脆连椅子也不坐,靠着太后的膝盖席地而坐。
两人说起家常话,太后问道:“你那福晋吴扎库氏怀孕几个月了,御医有说什么时候生吗?”
弘昼回道:“大概是年底吧。”
太后点点头,“那正好,咱们回京赶得上。”
她拿弘昼当自家孩子看待,便对他的个人生活格外看重,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同吴扎库氏感情极好,吴扎库氏确实也很不错。可你现在是和亲王,王府家大业大,你的福晋生儿育女,操持家事,还不够忙的,哪有功夫伺候你!待这次回京,务必得给她挑两个帮手了,你可不能再拒绝。”
弘昼成亲也有些年头了,府里竟只有吴扎库氏一个嫡福晋。太后与裕贵太妃都觉得人实在太少,一定要指个侧福晋进门。
这种“催婚”的话题不是一回两回了,弘昼听得头疼,直接道:“何必这么麻烦,儿子府上现成有个妾室章佳氏,索性直接抬成侧福晋,省事!”
太后笑道:“这事我与你额娘来操心,你怕什么麻烦?章佳氏也罢,但还需再从外面选一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