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神情迟疑。“你要这么说,水少我倒是没发现,但我注意到从管里出来的水有点黄,没之前干净透明。”这话题一开,其他护士纷纷表示。“对对对,这个我也发现了,还去水库那问过,不过人没说原因只让我们安心回去呆着,说是没事。”“我表弟就刚好在水库那工作,他说因为水管老旧的问题,让我别担心,我总觉得不得劲里头慌的很。”“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可别又出问题。”有个护士忧心忡忡。李护士看了几人一眼:“应该就是水管问题,别担心,再说许护士不是还在这里吗,上面那几个医生跟院长总会知道些消息吧。”被点到的许护士眸子漆黑,少许他咧唇笑了笑:“应该是吧,不过我也不确定。”不等其他人追问,他道:“我听说李姐家里有人生病了,情况怎么样,没事吧?”话题被抛回来,李护士脸僵住。哪个人嘴巴那么大到处乱说的!“还好还好,只是小感冒我就没让他们过来看看,这种小病熬一熬也能过。”“哦……”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如今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小病小伤忍忍就过去了,又不是物资充沛那段时间,想干嘛就干嘛。“说到发烧,我倒是有件事情一直觉得奇怪。”“许护士,你是许医生侄子应该知道些信息吧,给我们透透底呗,那些发烧、长红斑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有人来检查看手上有斑的都被带走了,后面也没个动静,让人心怪慌的。”“这次数多了让人看见,有人问我,我都答不上来。”生怕说漏了什么。“今天闹事那一家三口中像是儿子的人手臂就长了红斑,不知道爸妈身上有没有。”“这不会得了什么病,会传染吧……”有护士压低嗓音:“许护士你跟我们说说,我们保证不说出去。”怕他为难不肯说,还补充:“或者你就说说发烧跟长红斑的有没有关联也行。”在场人的表情越来越犹疑,仿佛只要走出这道门,关于传染病的话题明天就得传出n个版本。许护士无奈出声:“真没有,要是有传染病,我们这批人不得全被感染了。”可现在大家都好好的呢,哪里像有事的。“……”“好像……有点道理。”屋内屋外的人若有所思。就连一边听完的归七都要相信了,如果不是她亲眼见过的话。环顾一周没人再提出问题,许护士心里划过满意。想到在场还有个人知道情况。许护士默住片刻,余光向旁边瞄,却恰好对上一双黑溜溜看不出情绪的眼珠。半响,女孩弯了弯眼先移开视线。许护士拿笔的手紧绷了下,又缓缓放松。过了一会儿,归七敲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竹竿发呆,突然听到有细微的哒哒哒从远而近。来人满脸通红,衣服贴在身上像刚被雨淋过,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基地长是不是在这里?基地长在不在?出事了出事了。”没等护士阻止,房间内就传出严肃低沉的嗓音:“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医药室?还有病人在,吵什么!”许泰安当即眉头紧皱,余光瞅着周围逐渐声音被吸引过来的人心里不悦。这人瞎嚷嚷什么!卢扬孟维泽两东西怎么派了这么个人过来。那人看清走出来的人眼睛微亮,意有意无的加大音量。“基地长,白主任让我叫您去一趟水库,水库出事了!”水库?“不会真出事了吧?”“呸呸呸,可别。”汇集过来的人中有声音吐槽:“呸什么,我就说和平这么个小基地坚持不了多久吧,除了基地大门跟水库能看,其他破破……”后面许泰安没听完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对一直挂着笑脸的仇晓说:“我跟您一起去看看,应该是上次说水黄的原因。”仇晓:“好好好。”“许护士也跟上。”“诶,好。”几人相携往外,拄着拐杖的仇晓往走时,恰巧跟来报信的那人目光相碰。仇晓敛下眼中深意,嘴角弧度扩大了几分。看得归七脑袋灵光一闪,眼睛睁大。哦吼。她想起来了。是那个不做人的老货!归七眯起的黑眸露出几分兴致盎然。没想到隔了这么久竟然会在这里碰见,她摸了摸脸上的口罩,看来没有离开这里之前,口罩是真的不能摘了。紧跟着她眼珠一转,溜溜达达跑回小隔间关上了门。那边。等仇晓、许泰安他们到达水库管理中心,那里各种各样的机器和穿着工作服的人员已经就位。几个老头和中年人聚在一起吵得面红耳赤,就差打起来。“基地长来了,你们问问不就行了吗?”仇晓一来听到这话摆了摆手,叹息:“我来路上小高都跟我说过了,这件事情由孟书记全权负责,要实在没别的方法就打,再耽搁天要黑了。”“对了,白主任呢,我找他有事。”“主任在办公室,我带您去。”孟维泽盯着走远的人眼眸晦涩。卢扬站在旁边道:“别看了,忍忍。”在后侧方倾斜墙头上空气诡异的波动几下,隐隐约约有人影浮现。…………‘嗒嗒嗒……嗒嗒嗒。’随即机器运作,大量尘土被扬在空气中,控制机器的工作人员渐渐没了影,挖出来的泥土也从干硬变得松软再到湿润。‘吱……嗒嗒嗒。’初步有了轮廓的浅井边缘,堆高的泥土由棕转黑,湿润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臭。让正在作业的人员忍不住又往下挖多几分。偷跑出来蹲在墙头的归七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臭味。她往旁边移上几步探头又闻了一遍。是什么呢?是……靠!想起什么归七呼吸微沉,蓦然站直,身体绷紧。是那群死老鼠的味道!等等,好像还不止。归七要跑的想法打住,又爬回墙头想看看除了老鼠还有啥。‘吱吱吱~’‘沙沙……沙沙沙。’:()天灾末世,苟王靠捡垃圾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