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目不斜视,过了会儿才吝啬吐字:“工作都要上心。”
“这么负责任呢。”郁小楼捏着那根烟,含笑地看他,“没有一丁点私心?”
秦风终于抬眸望了他一眼,脸色紧绷:“当然没有。”
“是嘛。”郁小楼微笑,打量他半天,忽然说,“秦家是医疗领域的龙头,听说心脏疾病方面尤其厉害。哦对了,秦家老爷子年轻时候是不是也是先心病来着?挺严重的吧,但是……过几天他是不是该过七十大寿了?”
“……”秦风眉眼微紧,声音低沉,“你想说什么?”
“什么我想说什么?”郁小楼满脸无辜,“聊聊天而已嘛。”
秦风就垂下眸去,不说话了。
他不搭腔,郁小楼颇觉无趣地啧了一声,随手把画笔一丢:“困了!睡觉去了!”
秦风垂眼看着文件,余光里郁小楼雪白的睡袍衣角随着起身的动作微微飘起,细白小腿一闪而没,紧跟着书房门砰的一响,郁小楼摔门出去了。
他一走,偌大书房瞬间变得越发空旷,雪白纱帘在已经空无一人的窗边被风扬起又飘落,甚至有种寂寥的错觉。
秦风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文件上清晰的白底黑字映入眼中,注意力却依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恢复心无旁骛的专注。
半晌,文件哗啦一响被丢在桌面,秦风起身,径直走去画架前。
画板就支在窗边,它的主人没有给它任何的遮掩,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赫然是一张男人神情冷漠的侧脸。
秦风盯着画看了很久。
·
郁小楼洗了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抬头,就挑了下眉:“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秦风一顿,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莫名一股隐隐的尴尬袭上心头,他板着脸:“……你叫我在这里睡。”
“那不是昨天?”郁小楼靠在浴室门边一下一下擦着头发,眼底闪烁着难以形容的兴味的微光,“——怎么,病好了,还要赖着不走么?”
秦风:“…………”
轰的一下,巨大的羞耻尴尬如火山轰然爆发,滚滚岩浆喷涌而出,瞬间烧红了男人冷漠的脸。
他又猜错了。
郁小楼的心思,他竟然又一次猜错。
秦风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个恬不知耻的小倌,自以为是地爬到恩客的床上来,却发现郁小楼对他的投怀送抱根本毫无兴致。
空气像被一台机器迅速抽空,秦风感觉到一阵窒息。他死死咬住牙,几乎是狼狈不堪地从床上滚下,在郁小楼充满了疑惑、不解和揶揄,却彬彬有礼的微笑中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了卧室房门。
几乎是落荒而逃。
叮的一声,几乎凝沉的进度条又往前跳了一格。93%。
郁小楼满脸无辜地一摊手,惆怅叹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呀。”
系统:“……”
要不是没实体,它都想给郁小楼送上一个大拇哥。
能把男主直接气得仇恨值加一,就……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