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针烤一烤,一针扎上去,谢无衣脸孔有一瞬间的扭曲。
好疼,果然是苏钰的丫环,跟主子一样没人性,
还真不用麻药。
“你还好吧?”苏钰看谢无衣脸色不对。
谢无衣笑,“能有什么事,我好的很。”
苏钰古怪的看着他,看在这一刀是她划的份上,她就不说什么了。
幸好绿川手巧,缝合的很快。
“你回去之后,最好让府里的大夫看看。”苏钰说着。
谢无衣放下胳膊,“我都说了一点小伤,哪里这么记挂了。”
苏钰把玩着无相,“我还是第一次用它,没想到就在你身上留了伤口。”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荣幸。”谢无衣笑着说,“可否让我看看这匕首是什么模样。”
苏钰信上说是兄长所赠,这个兄长不可能是考上状元的叶峰,多半是苏家大爷苏略。
能让苏略送妹妹的东西,肯定不是俗物。
苏钰把无相递给他,“兄长送我防身用的,我一直放到枕头下面,听到有动静就拿起来了。”
谢无衣听得点点头,“如此警觉才好。”
“你是觉得,会有人来杀我?”苏钰说着。
谢无衣把匕首还给苏钰,“有备无患。”
苏钰不说话了。
连谢无衣都觉得她被人刺杀很正常,看来慕容宁行事,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招人恨。
“一成不变的生活多没意思,当个闺阁小姐本就不适合你。”谢无衣说着,“难道你还想着,像个普通闺秀那样,千方百计嫁个好丈夫,相夫教子,贤良淑德。”
就比如嫁给薛迟那样的,只是想一下,就会觉得很窒息。
“我没想过嫁人。”苏钰说着。
以前只是自己不想,以后估计苏家人也不想了,倒是省得催婚了。
“呃,还是要嫁的,挑个合适的就好了。”谢无衣说着。
苏钰听得笑了,“谢谢,有被你安慰到。”
“其实,我能明白慕容大人的做法。”谢无衣说着。
苏钰期待的看向谢无衣,“说来听听。”
慕容宁绝不会为自己分辩,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需要有人为慕容宁分辩,她需要了解慕容宁。
“京城的衙门,尤其是武职衙门,最重要的是立威。”谢无衣说着。
建章骑营和监察寮离的很近,说起来是邻居,多少了解些。
一个向来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部门,想振兴就要靠强人,铁腕手段,以暴立威。
要是这个强人是薛驸马那种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手段粗野一点还能凑和。
但慕容宁是女人,面对是监察寮一群身世粗鄙,行动狠辣的恶徒。冯决的身世在监察寮里是数一数二的好,其他人的出身可以想像。
想立威,想服众,慕容宁需要拿出手段,以暴制暴,以恶制恶,想一身正气在监察寮当大佬,根本就不可能。
慕容宁接下这个职务的时候,应该就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这是母亲的选择。”苏钰说着。
谢无衣道:“慕容大人并非池中物,哪怕是王妃之尊,也有自己的追求。”
人不能为富贵权势活着,或者说,人需要自己能完全主导的权势。
楚王妃这种尊荣,只是尊荣而己。与现在的生杀大权在手,完全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