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婚前犯下这等大错,关氏也遂了她的心愿,又因有孕也没有责罚。
千金小姐的脾气使起来,又一根筋的疯劲,两厢叠加,任是万般手段,也解不了苏玫的心结。
“这孩子任性过了,现在没了孩子,只望她能收敛心性……”关氏无奈说着,“贺英又是怎么回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他的人。”
“按时辰算,姑爷应该在翰林院,我己经打发小厮去了。他不回来还好些,省得姑娘再受刺激。”张婆子说着,“我冷眼看了这么久,姑爷……也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
“什么?”关氏又是惊又是怒,“那是他的孩子,他不想??”
张婆子低头道:“前两日贺二太太身边的婆子悄悄与我说,贺二太太嘴里常念叨,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孩子,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生下来,岂不是玷污了贺家的列祖列宗。”
关氏顿时勃然大怒,道:“贺家欺人太甚,当我是死的吗,如此欺负我儿。”
“太太先消消气,容奴婢把话说完。”张婆子连忙拦住关氏。
“还有??”关氏怒极气极,听得胸口直喘,“还有什么,你一口气说完。”
张婆子继续道:“贺二太太有个侄女叫孙怜娘,常来府里找姑爷说话下棋,被我使唤下人狠打了几顿,按理说,她早就该死心。奈何,姑爷……时常搭桥拨火。”
论战斗力,苏玫身侧那么多陪嫁,不管是骂街还是打架,都可以把贺二太太和孙怜娘打垮。
有好几次,她都觉得孙怜娘要彻底死心了,没几天孙怜娘又打起精神卷土重来,好像打不死的小强。
几次之后,张婆子就感觉出不对劲。
不是孙怜娘自己意志坚定,而是贺英一直以来都给她希望。
只要干掉苏玫,孙怜娘就是贺六奶奶。也许没有明确说出来,贺英肯定这样暗示过。
表面上没有任何错处,连一句明确的话都没有说过,却让后院三个女人打的血头血脸。
贺英不愧是风流场上的急先锋,手段高明。
“怪不得玫儿说要和离,原来贺英竟然是这般的狼心狗肺。”关氏冷笑说着,“不得己娶了玫儿,他如何能甘心。”
贺英的亲爹是个废物,勇毅侯府大小事务皆是贺大老爷做主。
贺大老爷让贺英娶,苏家也同意嫁,贺英就只能娶。
等苏玫进了门,想报仇想收拾,对他来说更容易。
“姑娘虽然说的是气话,但贺家是个虎狼窝,太太还要早些为姑娘打算。”张婆子说着。
苏玫说要和离,是小姐脾气发作。
但从长远来看,离开贺家,与贺英分开,对苏玫才是最好的。
心上人不爱自己,这种心理压力,能把看重感情的苏玫压垮。贺英又有那般手段,根本就压不住,苏玫早晚在他手上吃大亏。
“成亲己经闹成那样,若是再和离……”关氏没说下去。
婚姻之事哪能这般儿戏,别说苏天佑不会答应,就是她也不会答应。
“这只是奴婢的小见识,要如何处置,还要太太斟酌。”
话说至此,张婆子也不敢再言语。
洪婆子见状,插嘴道:“姑娘还在病中,总要先养好身子再说。太太回府之后仔细思考,小小贺家,还怕了他们不成。”
关氏叹了口气,对张婆子道:“你也辛苦了,还劳你看顾玫儿,务必让她养好身体,容我想想要怎么办。”
“请太太放心。”张婆子说着。
没等到贺英回家,也不见贺家其他人过来探望,关氏越发心灰意冷。坐车回了国公府,思来想去,却没了主意。
苏玫闹着要和离,张婆子也说贺英不是良配。但是抢了姐姐的未婚夫,没几个月就要和离。如此儿戏,别说旁人笑话,自己也干不出来。
“太太何必忧心,小小贺家,难道还能翻天不成。”洪婆子说着,“依我说,先把贺家二太太揪出来,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竟然躲了,只怕平时没少欺负玫姐儿。”
关氏叹息道:“玫姐儿还要在贺家过下去的,闹的太僵,就没办法收场了。”
娘家不给力,丈夫不中用,钱和能力一样没有,甚至连口才都欠缺,只能把规矩挂嘴上的婆婆,收拾起来容易的很。
苏玫的婚姻,最大的问题是贺英。
婚前倒贴太过,贺大老爷压着头娶来的媳妇,他终究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