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爱放了一把干果在周守全手心里:“你自己剥去,我自己吃着都不够。”
她收回手,却突然发现周守全脸色特别红润,跟坐在炉子后的祥巧有的一拼。
“你的脸好红啊。”她随口说了一句。
周守全把手收回去,两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嗯,是啊。”李拂爱咔咔的开干果,余光看向祥巧,祥巧还在炉子后边呢,脸颊还是红红的。
她开干果的手一顿。
嗯?等一下,不对啊!周守全搁这离炉子两米远呢!她离得更近都没红脸。
而且周守全这声音怎么怪怪的。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她把干果皮拍下手心,然后又拍了两下手,拍下灰,站起身,一只手摸到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探向周守全的额头。
周守全就坐在原地让她摸额头。
手下滚烫的温度让她一惊,她放下两只手,把凳子往后一推,站了出来:“要死了,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啊?”
她拉着周守全就把他薅了起来,转头吩咐祥巧:“快把督公的斗篷拿来!”
“哦,好!”祥巧把从炉子后站起身来,快速行动起来。
李拂爱给他穿上斗篷,又叫祥巧去关窗:“窗,窗也关上。”
周守全不知道是烧傻了还是病的糊涂了,反应慢了不止半拍,他把自己的胳膊从李拂爱手中解救出来,从李拂爱手中抢过帽子,拿在手里:“我自己来。”
他戴上帽子后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摸了摸李拂爱的额头,发现自己真的发烧了。
李拂爱转头就叫门外守着的人都进来:“来人!叫大夫!督公发烧了!”
“你小声些。”周守全在她身后弱弱的说了一句。
李拂爱都没管他说了什么,她自己套上斗篷、戴上帽子,往周守全手心里塞了个手炉,就回头抓着他往外走。
一行人又匆匆的赶回前院,一进屋,周守全就被李拂爱扒下了斗篷和帽子,她还要扒他外衣的时候,周守全炸毛了。
“我自己来!你出去!”周守全红着脸,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襟,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带。
李拂爱这才反应过来,她两只手还握在人家衣服上呢,她撒开两只手,收到腿边,尬笑着说:“你来,你来,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她转身,两三步就跑到外间了,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只能听见里面安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然后又安静了很久。
听里面没有传来被子挪动的声音,李拂爱略有些担心,不会是又出啥事了吧?
她趴在屏风上,没有贸然探头去看,先问了一句:“督公?”
寂静中突然响起了声音,吓了周守全一跳。
周守全捏着被子的手一颤,然后迅速拉起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嗯?”周守全躺下后,声音都变的钝钝的了。
“没事,就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听到他的声音,李拂爱放下心来,从屏风后转出来,看到了乖乖在被子里躺好的周守全。
“呵,我能出什么事。”周守全纵使病了,但还有心思嗤笑她。
“这可不一定,比如突然晕倒啊,头晕想吐啊,左脚绊右脚摔倒啊,都有可能啊。”李拂爱被嘲笑了也要报复回来,不怀好意的说。
周守全无声的凝视她,整个人只剩那张红红的脸对着她:“李拂爱,你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