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爱在想,周守全带她回他府上干嘛,抱月找不到她会着急死吧。
他肯定不会和沈家打招呼的。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祥巧和她浅浅的呼吸声。
一安静,就容易陷进“李拂爱”的记忆中,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姑娘?”祥巧见她半天不说话,又一脸愁绪,也无措起来。
这样不行,她得动起来才能活起来。
李拂爱掀开被子,低下头一看,自己身上只剩抱月给做的粉色里衣。
“姑娘别急。”祥巧匆匆绕过屏风,拿回来一件绣竹的月白色衣裳披在李拂爱身上。
李拂爱拢着这件衣服,走到屏风前,黑漆的屏风,上面不知道镶嵌了几种珍宝,她能看出有贝壳和玉石。
在灯下看,奢华极了。
绕开屏风,就是各种瓷瓶桌几,看着比庆国公沈老夫人屋里的都好。
她围着这间屋子的一边走,停在一面大镜子前。
是个等身的镜子,清楚的照出了她的样子。
她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没认真看过她的样子呢。
她卧房里的那面镜子该磨了,抱月前两天还说要送给磨镜子的磨去。
她不禁凑近了。
祥巧在她后面一两步说:“姑娘是想照镜子吗?我给姑娘拿来。”
说着她走向屋子的另一边,李拂爱还没去的那间。
李拂爱跟着她去了。
金子雕成的架子上,立着一面圆镜。
祥巧见她跟来了,给她拉开凳子。
李拂爱坐下了,凑近圆镜。
这面镜子比她房间里那面清楚多了,和现代的清晰度一样。
镜子里的女子和从前的她长的相像,但比她漂亮的多。低垂的眼角像狡黠的小狐狸,眉目流转间添了一份妩媚,直视的时候却又觉得她楚楚可怜。
李拂爱两指搭在脸颊上,眉宇间自有一股愁绪。
她看着镜子中的人想,这么漂亮的人,却都想纳她作妾,如果是她,一定要娶她为妻。
她的心一疼,鼻子一酸,两滴清泪从眼中滴下,一滴落下她手上,一滴落下架子上。
“你在做什么?”一股凉气吹进她身边,是周守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他还穿着白天那身衣裳,黑色的斗篷带着冰冷的寒气。
她呆呆的转过头去看他,嫩白的脸上沾着泪珠,跳动的灯火下,月白色的衣衫衬的她羸弱又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