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无不感叹当今皇上对太子殿下的重视和喜爱。
唯有一只猫的忧愁与这热闹格格不入,它每天一得空就悄悄溜到重华宫,因为它要保证那火鸳草能排上用场。
好在近几天它得到了个“好消息”。
洛瑾辞染上了风寒。
前几天见他还好端端的坐在凉亭里赏雪,莫不是凉到了才染上这风寒的?
染上风寒就要喝药,只要它找到那火鸳草,把它丢进汤药里一熬就好。
但事与愿违,它不知道洛瑾辞把那火鸳草怎么了。
最近,它日日在这重华宫转,就连那火鸳草的一根毛都没看到。
而今晚就是洛瑾辞生辰宴会了,假如洛瑾辞没吃那火鸳草岂不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那化形值也不知会不会倒扣,一想到这个温昀就急!
只能悄悄盯着洛瑾辞,随机应变。
只是这大冷天的,一大早,还飘着大雪,它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温昀正抱怨着,突然见文惠神色着急地端了碗黑漆漆的药往洛瑾辞寝宫赶。
最重要的是温昀闻到了火鸳草的气味,它绝对不会记错,而且那味道就从药碗里传出来的。
温昀悄悄跟了上去。
刚到大殿门口就听到了殿内传来时不时的咳嗽声。
“殿下,傅太医说,您只要今日喝完这药,风寒保准就好了。”文惠小心翼翼把药端了上去。
温昀躲在暗处看着洛瑾辞一口气喝光了那黑乎乎的一晚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那药不仅难闻,看起来乌漆嘛黑的也难喝。
“那殿下您先歇着,到午膳时,奴才再叫您。”
文惠出门的时候,往炭盆里加了块炭,顺带把门关严了。
暖烘烘的寝殿一阵热意。
温昀怎么也想不通,那药里会有火鸳草,还恰巧被洛瑾辞喝了。
听着洛瑾辞的呼吸变得均匀,温昀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洛瑾辞此时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了不少冷汗,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投下了一片极小的阴影,就连一向红润的嘴唇都有些干裂,整个人看着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看着这样憔悴的洛瑾辞,不禁又让温昀想起了原文对这次生辰宴的描述。
这次的洛瑾辞还会重蹈覆辙走向万恶深渊吗。
温昀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听着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吱呀声,待大殿又陷入一片死寂,床上的洛瑾辞才睁开眼睛,他的手死死抓着床榻,额头虚汗不停地往下冒,紧闭的双唇像是极力忍受着什么。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落在紧闭的门上,眼神黑沉的像是快滴出来的墨,只见眼底闪过一抹幽紫。
*
“父皇,母后。”
今日的洛瑾辞穿了一身绛紫锦袍,暗纹浮动,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鹤氅,雪白的毛领衬得他更加粉雕玉琢,骨子里带来的清贵气质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让人不敢冒犯。
洛司渊大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洛瑾辞起身,又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