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樵颔首,从谏如流:“那徐工叫我云樵就好,徐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
徐辛树掏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递给他,满含期待地问道:“我想问问你,认识这字不?”
绥朝在祭祀时有一套独特的书写体系,不仅字体端庄古拙,某些字形甚至会因为特殊的礼制需要而发生变体。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研究一些青铜器上的铭文时,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尤其是这些个字,愁了他们好些日子,要不然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地来找叶云樵。
叶云樵接过一看。这字为左右结构,一人依在床上,另一人拂其胸腹部或全身。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袚。”
“袚?”徐辛树眼睛一亮,急忙翻出另一张图片,“这张呢?”
“这张是铃。”
“真的?”徐辛树大为震惊。
怎么叶云樵认这些字,跟见到他母语一样啊。
当然了。
当年叶云樵年年都要跟着太常负责宗庙祭祀活动,为了确保字体精准无误,每次都得书写上千遍。这些文字对他而言,早已经是刻入骨髓般熟悉。
他看徐辛树的表情,有点不理解徐工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现代人不会不认识这玩意吧?
果然,下一秒徐辛树问道:“你怎么看出来这些字的?没人会这东西啊?”
真不认识啊?
叶云樵心里一紧,嘴角的笑意僵住,连忙用上之前的借口:“家父之前多有研究,所以耳濡目染之下也会了一点。”
实在不好意思了叶先生,叶云樵在心底默默道歉。
“这样啊。”徐辛树咂巴一下,感觉有点奇怪,“叶勋先生实在是厉害啊。”
但他总不能找叶勋求证。
想不通,他索性抛开这个想法。转而看着叶云樵,眼睛是越来越亮。
遇到正事,他的语气就认真起来:
“是这样。最近我们所在研究一套刚出土的青铜编钟,但是上面的铭文解读起来有点困难,能不能请你抽空帮忙破译一下?”
编钟?
叶云樵心头一动,很乐意帮忙:“可以的,我随时有空。”
“好勒!那我加个你联系方式?”
等到两人互相留好联系方式,童同开的车也到了。
徐辛树看了眼雨,礼貌问道:“要不要我顺路捎你一程啊?”
只要别嫌弃他那辆破五菱宏光就行。
“不用了,待会有车辆来接我,谢谢徐工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