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是圈内的古董收藏家,也不是和文物相关的专家,为什么邀请自己出席?
鉴赏会可能不仅仅是鉴赏藏品的地方,或许更是交换筹码的场所。
“秦先生知道吗?”叶云樵脑海里浮现出白日里,秦知悯那副沉稳矜贵的模样。
他很快地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念头。以秦知悯的敏锐,不可能对杜荣的意图一无所知。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叶云樵伸手去拿自己的笔记本,打算记录下一些思路。
但下一秒,叶云樵突然愣住。
糟了,笔记本好像不小心落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了。
犹豫再三,叶云樵决定还是下楼去拿。
他站起身,走到房门前,伸手握住门把,轻轻一拧。
门外没有开灯,整个走廊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只有远处的一扇窗透进一点微弱的月光,将地板染上冷冷的银色光泽。
叶云樵看着面前的景象,顿了顿,心底隐隐泛起一丝紧张。
他其实一向不喜欢黑暗,不管是从书房到卧室间短短的路,还是楼梯转角那些忽明忽暗的地方,总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拿个东西而已。”叶云樵轻声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
他轻轻踩在地板上,脚步很轻,但木质地板发出的吱呀声响,因为夜晚的安静显得格外清晰。
他握着楼梯扶手,慢慢向下移动,目光始终盯着那楼梯尽头朦胧的影子。
就在叶云樵即将走到楼梯拐角书,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响。
叶云樵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声音好像是从秦知悯的房间里传出来。
但走廊里依然安静,黑暗深深笼罩着周围,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错觉。
“可能是风吹过?”叶云樵站在原地,低声嘀咕了一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他正准备继续下楼,却又听到一声低哑的动静。
这一次,他可以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叶云樵皱起眉,视线落在秦知悯的房门上。
如果没什么事,贸然打扰会不会显得太过分?但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不出手帮忙,又实在是过意不去。
犹豫片刻,他还是上前几步,抬手敲了敲门。
“秦先生,您还好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清晰可闻。
房内却没有回应,寂静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叶云樵低声说了一句,正准备转身,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一声痛哼。
这声音听上去很短促,却带着几分明显的压抑,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叶云樵心里一紧,思索的时间不过两秒,便试探性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昏黄的光。
那光线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冷清,而秦知悯正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旁边的椅子,神情隐忍,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秦先生!您怎么会在地上?摔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