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说实话这家伙给楚望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点烦躁,让楚望更想杀人了。
楚老太太明显也很不耐烦,她蹙起眉,声音有些尖锐:“大人说话,你一个孩子家家的插什么嘴?”
面对着楚老太太,楚渊没有半点畏惧,他的背挺得很直,一双手背在身后:“他不是楚望。”
楚渊又补充了句:“楚望早就死了。”
楚望惊讶的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一脸愠怒的楚老太太。
真的吗,楚望已经死了啊。
那他是谁啊?
“一派胡言!”楚老太太拍了一把身边的桌子,她猛地站起身子,指着楚渊道:“他就是你的弟弟楚望!”
楚老太太的脸有些扭曲:“我看你就是怕你弟弟来争你的家业!所以你才……”
“妈。”一直沉默的楚商河开口了:“够了。”
楚老太太皱眉:“商河,连你也怪我?”
她握住楚望瘦小的身板,将人往楚商河面前推了推:“你看看,这可是你的儿子!人心可不能偏着长,你不要学你爸,弄得一点亲情都没有,权力和天赋有什么好?一家人团团圆圆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说着,楚老太太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要不是楚天运……要不是那个混蛋,你的两个哥哥也不会死……”
“妈……”提起这件事,楚商河显得有些烦躁:“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的吗?”
“你怎么也帮着你爸!”
谈话间,楚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冰凉凉的,又有点温热,很矛盾的感觉,让楚望打了个激灵。
他不喜欢这个感觉,这让他觉得很烦躁,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撕破他的皮囊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好好的宣泄一番似的。
楚望这么想的同时,他感觉到了更多液体洒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过和之前不一样,这些液体呈喷溅状的四散开来,温热的,带着点腥气,这种感觉和之前不同,楚望觉得愉悦,也觉得心平气和,从踏进这个房子到现在,楚望第一次感觉到安宁。
啊。
楚望想,这感觉真好。
楚老太太和楚老爷子是在同一天下葬的。
两位老人家被葬在了一起,这本是不符合规矩的,因为楚老太太是横死的,按理来说不能和楚老爷子葬在一起,可是两位老人家生前提过这事,楚商河想了想,还是违背了老一辈的规矩,将两位老人和自己的哥哥们葬在了一起。
楚望站在不远处,有些好奇地问楚母:“这是在做什么?”
楚母先是看了一眼楚望,她盯着这个孩子懵懂无知的脸,那双澄澈的眼睛,一时间楚母觉得恶心,她移开视线,强忍着不适离开了。
楚望皱了皱眉。
怪人。
不过没关系,楚望擅长自己去找答案。
他后来明白了那叫做葬礼,是给人准备的,一个人只有一条生命,死了就没办法再睁眼了,会烧成灰埋到土里去,很可怜。
而楚商河和楚母似乎也想打算把他变成一罐子可怜的灰,只可惜他们做不到。
因为楚望根本不算是一个活人,他们杀不死他。
而且楚望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楚家的能力范围,楚家做不到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做到,楚望就这样变成了哽在楚家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掉,连吞咽都费力气。
“李家村……李家村是个好地方。”楚望想了想,对临沅初说:“这里是楚家给我挑的墓地。”
只可惜这里后来成了楚家的墓地。
楚渊还是太年轻了,他的年岁太小,杀掉楚望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后面他还有一个软肋。”提起这件事,楚望并不显得高兴,他目光沉沉,直勾勾地盯着临沅初:“那个软肋,就是你。”
楚渊是为了保护临沅初才被他杀死的。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楚望觉得很不爽,这种英雄主义般的献身让他觉得恶心,而且就算楚渊不护着临沅初,楚望也是绝对舍不得杀死临沅初的,他从头到尾只是想做临沅初的小狗而已,有哪个宠物会杀死自己的主人呢,真是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