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的。”楚望说:“总让我心软。”
无数次,楚望都想直接让李宝那个小鬼魂飞魄散。
可它总想起临沅初的脸。
那张洋溢着可爱笑容的粉白脸蛋,软乎乎自称妈妈的白雪团子。
虽然没有心,但是一想到临沅初,楚望的胸腔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要跳出来似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难受,它一直困扰着楚望,让楚望变成一个优柔寡断的怪物。
躲在楚渊的衣服里,临沅初隐约听到楚望叫他:“初初。”
声音很小,像是错觉,临沅初迟疑地应了一声,却没听到楚望再开口说些什么。
周遭的环境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过了片刻,临沅初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听着那吱呀一声,临沅初没由来的感到心慌。
还记得小时候和楚渊分别之前,他听到的也是这样一声急促的开门声。
临沅初从没见过那样的楚渊,他的头上流着血,平时一尘不染的衬衣此时看起来有点灰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
楚渊显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他将小小的临沅初藏进衣柜里,在把门关上前,楚渊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对临沅初说:“初初,等我,我很快回来。”
然后临沅初就再也没见到过楚渊了。
临沅初开始害怕,他开口叫楚渊的名字,声音颤颤的,可等了半天都没人回应。
临沅初等不下去了,他将埋在衣服里的一张小脸探了出来,怯生生的往外看。
然后他就和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上了。
临沅初一惊,下意识伸出手就给了对面的人一个巴掌,他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力,啪的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回荡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男人吃痛的一声低吟。
楚渊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眉头皱了起来。
临沅初有点心虚,他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两句,刚刚打人的手就被楚渊捉起来握进了手心里。
楚渊的手冰凉凉的,还带着点潮气,冻得临沅初打了个激灵。
他缩了缩肩膀,歪头看楚渊的脸。
楚渊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被扇了一个耳光,他揉了揉临沅初的手心,语气很担心:“手痛不痛?”
男人此时忙着低头心疼临沅初的手,似乎不打算追究刚刚打脸的事情。
有人顺毛哄着的小猫崽子重重哼了一声,气鼓鼓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一声不吭蹲这里干嘛!”
楚渊很无辜地将一双宽大的手掌摆到临沅初面前:“我洗手去了。”
他像只在讨主人欢心的大狗:“现在我可以抱你了吗?”
临沅初小声嘀咕:“我自己会走。”
但他还是乖乖伸出手环住了楚渊的脖子。
走出密室前,临沅初回头看了一眼密室里面。
地板上空荡荡的,仿佛刚刚还躺在那里叫他名字的巨大怪物只是临沅初做的一场梦。
他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临沅初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那个名字。
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楚渊胸口平缓的心跳声,临沅初的心安定了些,他晃了晃两只脚,故意歪头逗男人:“所以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呀,岩致逸,费勐还是谢裴清?”
楚渊微笑:“直接叫我老公就可以。”
临沅初狠狠用脑袋撞了一下楚渊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