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温室里最需要呵护的那株花骨朵,柔软又漂亮,所有易碎的词汇好像都可以用在临沅初的身上。
这样的特质也就导致了身边的人都很爱护他,临沅初是一个不缺爱的小孩,所以他也习惯把自己感知到的疼痛倾诉出来,临沅初如果真的在浴室里摔了一跤,他一定会很害怕,然后像个娇气小鬼一样捧着自己的脚说:“我受伤了,你们快来看看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说自己没事。
这在谢裴清看来很反常。
就像他关注自己的脸蛋一样,临沅初关注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崴脚这种事在临沅初这里那更是必须马上看医生的事,这并不只因为他是一个大家口中的小娇气包,而是因为临沅初重视自己的职业,他知道艺人意味着什么,精致,漂亮,偶像更是如此。
所以临沅初希望自己展现在大众面前的样子都是完美的,他不喜欢受伤,因为临沅初害怕会留疤,他到了哪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是一点点小刮伤都要心疼地给自己呼呼好半天。
可是在来到这栋老宅后,临沅初变了。
有点迷糊,冒冒失失,总是让自己受伤,而且每次还总是一副有点迷茫和委屈的可怜模样,就好像有谁狠狠欺负了他,他却不敢说。
可按照临沅初的性格,他要是被欺负了才不会忍着,而是会很愤怒地伸出爪子直接挠回去。
但谢裴清没有选择戳穿临沅初的谎言。
他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临沅初的说法:“没事就好,快点回去把头发吹干吧,我等会儿拿水给你喝。”
临沅初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谢裴清这么快就放过他了。
费勐看起来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了。
他刚背着临沅初走到门口,谢裴清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
他说:“陈PD刚刚和我说,今天下午的直播取消了,临时给大家放个假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的临沅初抿了抿嘴巴,轻轻地哦了一声。
回到卧室后的临沅初好像有了点底气,他踢踢费勐的小腿,语气很娇蛮:“我好冷,快点把我放到床上去。”
费勐冷笑:“我现在就把你抓去卖掉。”
临沅初很用力地哼了一声,他本来是想用力踢一下费勐的,可是脚刚伸到一半,临沅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圆润可爱的脚趾头微微蜷缩起来,贴着费勐的裤子晃了晃脚。
临沅初的态度稍微软了点,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费勐,语气也变得软绵绵:“我们关系那么好,你才舍不得,对不对?”
不得不说临沅初在拿捏人这方面的确拥有一定天赋。
费勐被临沅初的三两句软话哄得服服帖帖的,他背着临沅初走到床边,松手前还特地半蹲着身子,省的临沅初自己费力坐到床上去。
而临沅初简直像只把大狗用完就丢的小渣猫,毫不犹豫转头钻进了被子里。
躲在自己熟悉的被窝里面,临沅初好像有了点安全感,他抱着膝盖,用脸蛋蹭了蹭自己的被子,又呼地松了一口气。
费勐站在他的床头柜边上,打开抽屉翻了翻:“吹风机呢?”
临沅初打了个哈欠:“最下面的抽屉。”
他使唤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在做公主这方面临沅初好像拥有相当的自觉性,费勐把电吹风一插好,临沅初就歪着脑袋凑过去,明显是准备好让费勐给他吹头发了。
费勐长这么大就没伺候过别人。
但照顾起临沅初,他倒是颇为得心应手。
就好像做过无数次那样,费勐动作轻柔地给临沅初吹着头发,用手指轻轻顺着手下软趴趴的小粉毛,吹风机的温度有点高,费勐还特意用手挡着,以防烫着临沅初。
吹过头发的风暖乎乎的,临沅初觉得很舒服,在这样松弛的状态下,他揪了揪自己的刘海,想到了浴室里的那个男人。
临沅初还记得那个男人在离开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初初。”男人若有似无的气息好像还在耳边:“不要穿那个人的东西。”
“我讨厌他。”
说是这么说,那个奇怪的家伙却没有选择攻击费勐,而是直接离开了。
难道费勐身上有什么奇怪的buff,鬼看见他都要绕道走?
费勐不知道临沅初又在发什么呆,他看着临沅初都快把自己的刘海搓成一根小麻花了,有点无奈地伸手按住临沅初细白的手指。
临沅初这才回过神,他回头看了一眼费勐,目光中带着点好奇。
“费勐。”临沅初问:“你有没有见过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