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皇上!
秦涣面色凝重起来,皇上之前特意提起韩家,自然是提醒他们查案要公允。
但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
宁国公韩枭并未牵涉其中,韩家说是偏支行事,也有韩家偏支出来顶罪,认证物证齐全,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咬着不放?
太后是皇上的生母,亲母子哪有隔夜仇。
这才是最难的。
此时,宁国公府也并不平静。
韩枭在书院大发雷霆,府里有两位管事都被打死,血肉模糊的被扔去了乱葬岗。
宁国公夫人坐在屋子里,烛火幽暗,安静的令人心慌,桌子上摆着一本心经,这一晚上她已经反复念了十几遍。
她心头发慌,从皇上开始查盐政,她就发现丈夫有些不对劲,时常往后院跟太夫人议事,每每这个时候总是避开她,或者将她支出去。
这母子俩有秘密。
许是因为月素跟皇后娘娘关系不错,她跟皇后的关系也缓和许多,反而让他们对自己生了防备之心。
说起来真是好笑,当年她为难皇后时,他们骂她不识大体,不顾大局,逼着她跟皇后低头。
如今她如他们所愿,还是她的错。
不知何时,外头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声落在屋檐上,让人更加烦闷起来。
不知何时,门口的帘子忽然被掀起来,宁国公夫人猛地回过神,却见丈夫大步走了进来。
她没有起身,看了对方一眼,淡淡地说道:“国公爷怎么这么晚冒着雨过来了?”
韩枭听出妻子言语中浅浅的嘲讽,他并不在意,在她对面坐下,缓声说道:“府里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了。”
“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宁国公夫人哂然一笑。
韩枭的脸色微沉,“你我是夫妻,我若是不得好,你又能有什么好?”
窗户洞开,有风刮进来,吹得烛火忽明忽灭,宁国公夫人侧头看向窗外,“国公爷想要我做什么?”
韩枭面色微缓,“明日你求见太后娘娘,我会给你一封信,你带进去。”
“好。”宁国公夫人一口应下来。
韩枭面色更好了些,轻叹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怨我……”
“国公爷言重,我并不怨恨你什么。”宁国公夫人打断丈夫的话,只要不是让她去求皇后,其他的她都不在意。
太后在宫里处处为难皇后,让她去求见皇后,让皇后为难,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宁国公夫人便递了帖子进宫,很快宫里传出话来,她坐上了进宫的马车,袖袋里装着丈夫给太后的信。
火漆封口。
她嘲讽一笑,说什么夫妻一体,看,她的丈夫防备她至此,一封信都要封口,生怕她瞧了半个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