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指着琴酒,大声抱怨“还是只会弑主的恶犬,一想到一不小心就会被咬的满身都是口水,我就太难受了!”
条野采菊还没有开口,伏特加先忍不住了“你在骂谁呢!你才是狗!对大哥不敬!你给我把态度放尊重一点!”
太宰治嫌弃的撇了他一眼,又百无聊赖的收回了眼神,他难过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天哪,还有狗狗的跟班,又多了一个麻烦。”
条野采菊摊了摊手“那也没办法,您既然已经接了委托,也不可能现在转头回去了,忍一下吧。”
太宰治“啪”的直挺挺躺下,摊成一摊饼“也就只能这样了,只希望那条银色的狗不要半夜翻我窗户,来杀我也就算了,怕就怕他不愿意送我奔赴极乐,只是单纯的想打我一顿,我最讨厌疼痛了,真是太糟糕。”
琴酒皱了皱眉,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你说你半夜翻邻居家的窗户揍他的事情吗?”太宰治难得的抬起了眼眸正眼看他,神情戏谑极了“因为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棵很适合上吊的树,在被猎犬先生救下来之前,我抬头的时候看见了窗台上的痕迹。”
“邻居先生还出来看望我了呢,他的脸上有淤青,身上的伤口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单纯的为了揍人,手法很专业,而且他的走路姿势与气息都不对,应该是特工吧,不是日本的,但没有更多的情报,我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来自哪一个国家。”
棕色风衣的侦探指了指琴酒的衣摆以及右手“那里还有白色的灰,而且你虽然是个左撇子,但右手也不可能完全不动,主用手是左手,右手起到的就是平衡与辅助的作用,但你的右手在刚刚该动作的时候却没有动,应该是受伤了吧”
琴酒的拿着烟的手微微一颤,抬起那双绿色的眼睛目光森寒的看着太宰治,而一旁的伏特加则是忍不住用担忧的目光看着琴酒,又转过头去用眼神寻找医药箱的位置。
太宰治一点都不怕,显然是见多了已经对这种眼神免疫了,他只是松快的笑了笑,又耸了耸肩。
“你的鞋码与窗台的痕迹对的上,再加上衣服还没有换,应该是熬了夜一直没来得及休息,而且有能力摸到一个特工的家里跟他打势均力敌的一架,这特工还不因此换安全屋——你们应该是认识的,让我想想……他卧底过你的前东家。”
琴酒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贝尔摩德有些惊奇,她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能跟你打的势均力敌的特工,不是日本的……赤井秀一还活着”
琴酒点了点头。
“那我可得找机会跟他,好好谈谈”金发甜心眯起眼睛,红唇勾起了一道弧度“他当初对我说出了那样失礼的话,可真讨人厌。”
琴酒不可置否,他不想阻止贝尔摩德,只是想到如今的身份,还是警告性的提点了一句“不要做的太过分,如果你被抓了,我可不会去救你。”
“安心,安心”贝尔摩德笑了笑,她慵懒的坐在琴酒旁边的位置上,撩开垂到胸口的金色波浪卷长发“只是一小点恶作剧,而且我会特别注意安全的。”
条野采菊安静的看着这一场起到了立威作用的谈话到此结束,才拍了拍手“太宰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具体的工作与相关情报我会让人在今晚发到您的手机上。”
他把写着通讯方式的纸条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如果还有疑问,您可以打电话来向我确认。”
太宰治头也没抬,只是没有干劲的缓慢点了点头。
条野采菊想了想,他现在在禅院,接触加茂家的情报已经比起从前要方便了很多,只是还没有机会确认一些事情。
差不多已经能确定之前的一些事情都是加茂家的大长老在搅混水,也是他带着守旧派坚决反对新总监部建立,但在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比方说有些人明明没有利益相连,表面上也没有任何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助大长老。
或许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联系,或是一股隐秘的势力。
不管怎么说,让太宰治也调查一下总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您能腾出手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注意一下加茂家的大长老,我怀疑暗中还有其它人在帮他。”
太宰治垂眸深思“你已经能具体到人了,只是情报里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是吗?”
条野采菊点了点头。
太宰治那双鸢色的眼睛里暗色翻涌,显露出其中的几分兴味“可以,我突然也有一些好奇了。”
好奇?
“啊……因为最近咒术界有人在联系港口黑手党,企图对付军警与异能特务科,再被拒绝之后还不死心,又联系了一些小组织,更重要的是……”
太宰治的脸色骤然阴沉,一瞬间的压迫感仿若深渊骤临,日月失色,连风声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好像联系上了死屋之鼠,那只讨厌的老鼠可不好对付,要提前做好准备呢。”
死屋之鼠……“魔人”费奥多尔吗?
条野采菊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
是夜,喧闹的酒吧。
年轻的加茂族人穿着常服,身姿敏捷的穿过人群。
绚烂爆炸的灯光,从天而降的纸屑与彩带,狂欢的人群贴在一起,忘情的跳跃、歌舞。
走到了指定的吧台,给出约定好的暗号,被黑长发的管家指引着进入了地下室。
苍白瘦弱的情报商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带着毛茸茸的白帽子,厚实的衣物越发显露出他的瘦削病弱,听到动静时抬眸,灯光落进了那双紫色的眼眸里,轮转间又增添几分猩红,看上去就像是一杯正在摇晃的高级葡萄酒。
他就是死屋之鼠的首领,也是不知名的加茂族人此番出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