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沈郁澜使劲揉揉眼,弄得像是伤心得要哭了,“汤叔,没找到,怎么办啊,那是我攒了好久零花钱买的,就这么被我弄丢了。”
说着,小眼睛真就眨巴出来眼泪了。
“哎呦,枣儿,你这这这,要不然,再找找?”
沈郁澜哭着趴在前台,“汤叔,我还要留着它结婚戴呢,没有它,我咋结婚呢,汤叔,只有你能帮我了。”
“好好,你说,想让叔咋帮你。”
沈郁澜哭声停了一秒,慢慢把头从臂弯抬起来,“就,就让我看看监控回放,行吗?”
汤贵犹豫了,万一是酒店员工捡了不上交,那不是有损酒店名誉嘛,他这生意是做还是不做啦。
但……
但沈郁澜撇撇嘴道:“汤叔,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就算是你的员工捡了,只要他最后能还我就行,我绝对不会声张出去,我沈枣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帮了我,我记你一辈子。”
“那说定了,百年之后,你得去给我上坟烧大元宝哈。”
“那没问题,烧一车都没问题。”
汤贵被哄乐了,戴上老花镜摆弄几下电脑,把位置让给沈郁澜,扩扩胸,“我去抽根烟啊,枣儿,你慢慢看吧。”
沈郁澜感恩戴德地点点头。
汤贵出去之后,她脸上哪还有半点伤心的痕迹,给闻砚书发微信问:「你还记得他是几点敲门的吗?」
「六点过。」
沈郁澜放大四号监控,往前拖动进度条,停在六点,再偷偷打开手机视频录像,耐心地盯着屏幕,过四分钟,看到一个壮汉东张西望地上楼了,如闻砚书所说,敲了门。
“谁啊这人。”她凑近屏幕。
男人在门口逗留能有一分钟,走了。
他转身的时候,沈郁澜看清了他的脸。
“王大彪?”
王大彪未成年的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仗着自己体格大,没少欺负人,早年就去她家食杂店偷过东西,手特不干净,有次大半夜,翻墙进村户家里偷钱,被人当场抓住了,他爹妈拿一万块钱和几箱奶上人家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卖惨,这事才算过去了,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现在王大彪开了家狗肉馆,生意不错,小汽车都开上了。
“欺负人欺负到你奶奶。头上了是吧,闻阿姨是谁,配吗你,你还打上歪主意了,等着,奶奶我非治死你。”
沈郁澜结束视频录制,把电脑调回去,朝外面喊了声,“汤叔!”
汤贵进来,“找到没?”
沈郁澜站起来,挠挠头,“汤叔,谢谢你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脑子也是不好使,突然想起来那枚戒指好像落在我阿姨那了,我刚问她了,她说确实在她那。”
“不好意思啥啊,找到就好。”
“那我上楼找我姨拿戒指了。”
“诶,我不记得你哪个姨住这儿啊。”
沈郁澜莫名产生一种优越感,骄傲地笑笑,“香港来的那个姨。”
她跑着上楼了。
汤贵啧啧两声。
以前怎么没听说沈家有这么厉害的亲戚,怪不得沈郁澜最近总往这儿跑,汤贵暗叹这丫头不简单,短短几天,就勾搭上富婆当姨了。
此时,那个富婆曲腿坐在床上,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沈郁澜,什么都不说,就是抓着床单的手微微发抖。
要不要换个姿势,要不要别露出这种眼神。
沈郁澜尴尬地移开眼,“都被坏蛋盯上了,给我打视频还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笑呢。”
闻砚书头一歪,长卷发堆到向一边滑的睡裙领口,“难道我要在你面前哭吗?”
“别,最受不了女孩子……”
闻砚书笑着往后仰了一下,紧身睡裙仿佛包裹不住那曼妙曲线了,“阿姨今年三十五岁,郁澜,你应该更正一下你的错误用词。”
“普通话都说不利索,还管我咋用词呢。”
“说不明白,但我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