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他来皇城做什么,但是他似乎也对那个宝冢十分感兴趣。”赵秋辞思忖,“不过只是传说而已,世上真有那么一处宝冢么?”
“有的。”傅潭说喃喃自语,语气放轻却极为笃定。
“嗯?”纵然极小的气音,还是被耳尖的双双捕捉到,她凑到傅潭说面前,歪着脑袋,“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有的没的?”
傅潭说思绪被打断,抬脸扬起一个笑:“我说,关于宝冢,我们可以再去问问那位说书的老先生呢。”
“等等。”楚轩河有点摸不着脑袋,“咱们这就去找宝冢了?那皇城里,妖族和霍家,还有宋家那事儿,都不查了?”
“那不是有洛与书么。”
“你洛师兄可很能干,一个顶旁人十个呢。”
傅潭说伸个懒腰,下意识往后靠,然而长板凳没有椅背,险些倚个空。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楚轩河顺手捞了傅潭说一把,没让傅潭说翻到地上去,“昨晚你与洛师兄睡一处……睡得还好吗?他没为难你吧?”
楚轩河人高马大,手臂覆着强劲的肌肉,轻松捞住了傅潭说。
“他睡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睡的还行。”
傅潭说抓住他极有安全感的臂膀,借力直起身子,指腹下楚轩河的肌肉,硬的几乎捏不动。
“请问洛家的洛与书公子,可在此地落脚?”一道女音突然响起。
四人随之看去,是个身量苗条,带着帷帽,格外端庄的陌生女子。
见四人的目光,许是认识那位洛公子,女子又问了一遍:“请问,洛与书洛公子,可在否?我家主子求见。”
傅潭说四个人都有些懵,洛与书在皇城有旧识?还是个女的?
另一个同样带着帷帽的女子才缓步进来,纵然衣着刻意素淡,也依旧瞧得出那华贵的料子和精致的做工,一举一动优雅万方,不止是谁家遮掩了身份偷偷跑出来的千金小姐。
方才的女子恭敬躬身,扶着她的手:“主子。”
原来刚才说话的只是婢女,这位才是正主。
华衣女子将遮面的纱帘掀开半许,露出未沾粉黛却依旧娇艳的脸蛋,星亮的眸子带着略显急迫的期许:“洛公子不在此地么?”
瞧见她的面孔,赵秋辞等人皆是一惊:“九公主?”
见身份被揭穿,玖薇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行了个礼:“是我,我就是九公主,你们都是蓬丘的人罢?”
她抬眼扫视了一圈眼前的四个人,然而因为赵秋辞四人简单易过容的缘故,玖薇并不能认出他们到底是谁来。
赵秋辞欠身回了个礼,并不打算暴露一行人的真实身份,遂装成寻常的蓬丘弟子:“公主曾去蓬丘作客,弟子们偶然一见,便有些印象。”
行礼是出于礼节而并非尊卑,虽然玖薇是公主殿下,可皇城的公主殿下,再尊贵也尊贵不到蓬丘仙门去。
因而四人见她,并不带怯。
“公主可是要找洛师兄?洛师兄事务缠身,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双双上前一步,直视玖薇,眼里带着探寻,“公主找洛师兄,是有什么事么?”
洛师兄什么时候结识了九公主?双双将视线投向了傅潭说,傅潭说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不在啊……”玖薇两只手捏着袖子,略显紧张,“那好吧,我……”
傅潭说开口:“公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可否需要我们帮你与他捎些话?”
九公主连连摆手:“没什么……只是一些,一些琐事相询……既然他不在,那我也不打扰各位了。”
她倒是客气有礼,没有摆出公主的架子。帷帽下的神情略显几分不自然,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她要问的是什么不便言说的私事。
她这般拒绝,几人自然也没有多问,目送九公主,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人一走,双双眉梢扬了起来,一脸吃瓜相:“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何来找咱们洛师兄?莫不是又一个被洛师兄迷住的?”
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之前宗门大比啦,探寻秘境啦,洛师兄代表蓬丘出去,总能收获一大群迷妹的芳心,各门各派都有,男女老少不限。
楚轩河面露艳羡:“洛师兄真是艳福不浅……”
“不是,她什么时候去过蓬丘做客?”傅潭说迷茫地眨眨眼睛,“你们都认识她?就我不认识?”
“谈不上认识。”赵秋辞解释,“她年幼时,幼清仙君曾经带她去过蓬丘赐福。她的名字,还是幼清仙君亲自给取的。”
蓬丘有五位仙君,除却坐镇的那三位,再者就是搬出蓬丘的黎芜仙君,还有一位,便是多年在山下游历的幼清仙君。
他生性寡淡,身为仙君,却不怎么管蓬丘和仙门的事,百年来唯一热衷的就是下山游历,踏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