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这两个模样狼狈,身心俱疲的男人,第一次冲着他们展露笑颜。
「我替妈妈向你们道歉,也谢谢你们还记得我,还愿意对我好,可是……」
我声音淹没在呼啸而来的风中。
在消防员扑上来的前一秒,我张开双臂,身体向后仰去,宛如一片破碎的枯叶,在席卷而来的风中急速向下坠去。
可是,我现在真的只想去死。
番外:
01。
在医院睁开眼时,我感觉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
只知道自己不慎从高处跌落,幸运的是掉在了消防员早已经准备的气垫上。
我想不起来眼前陌生的年轻男人是谁。
想不起来,那个每次来看我时,总会眼泪汪汪的年轻女孩是谁。
甚至就连我父母、家人,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失忆,我在医院待了三年。
「我是你哥。」
始终皱着眉的年轻男人说我叫杨袅,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我不相信,总觉得他在骗我。
直到另一个中年男人,拿出一张我跟他们合影的照片,摆在了我面前。
照片很奇怪,我和中年男人坐在前面,年轻男人则臭着脸站在我们身后。
「袅袅,你就是我女儿,是止封的妹妹,相信我们,好吗?」
02。
虽然没有任何记忆。
但很奇妙的,对中年男人非常信赖。
我想,这或许就是父女间的奇妙缘分吧。
看着那张奇奇怪怪的合照,我终于相信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爸爸和哥哥很爱我。
哪怕我总也想不起他们,他们也只会安慰我说没关系。
「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你只要从现在开始记得,我们是一家人就可以了。」
臭脸哥哥这样对我说。
我接受了这个说法,放弃了已经坚持三年的恢复记忆的治疗。
终于可以出院,爸爸和哥哥慎之又慎的,亲自来医院把我接回了家。
真奇怪啊。
我站在家里的客厅,总觉得这里曾经似乎有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03。
偶然一次。
我听到爸爸接了一通似乎来自医院的电话。
我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能看到爸爸越发冷凝的表情,以及他说话时,让我倍感陌生的森然。
「我把人送过去是为了让你们把她控制住,不是让你们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
「控制不住就加大剂量,总闹腾就给她穿上束缚衣,绑上束缚带,再不行就打镇定剂,我只有一个要求,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医院,如果下次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