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说:“不够,怎么就是不够呢?”
祁山乌看着秦子瑶脖子上那簇烧到耳后根的蓝色火焰纹身,好像有一瞬间它真的在熊熊燃烧。
不等众人反应,秦子瑶左手持刀一把戳进自己的肩膀里面,她的额间很快沁出细密的汗珠,逼自己清醒。
心下有点儿所以然以后,祁山乌二话不说动用锁链,将小女孩的头盔摘下甩掉。
果不其然。
头盔下面不是真正的属于人的头颅。
而是一根巨大的针头,脖子被针管替代,装着一小管血液。
“妈妈!”小女孩每说一次话,针头就会射出一颗血珠,混杂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你们……你们毁了我!”母亲呲牙咧嘴地开口,然后立在原地浑身颤抖,她的肌肉组织从她身体里一跳一跳地出来。大片的肌肉跳到针头上汇聚,堆成一个串儿似地小山。
针管内的血液开始沸腾,无数声音如同浪潮般涌来。
“这是您父母的物件儿,节哀。”
“不痛的,乖。”
“妈妈!”
“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是你,毁了我们!”
“不,是你毁了你。”
“……”
滴——远处一声消防笛声刺破声音的包围,大楼继续爆炸,火光继续四溅,一位老人孤零零地站在阳台等候救援,但是死神的利刃先行斩下,老人滚下火海,坠入焦黑路面,最后化为一滩浓稠的黑色粘液,粘液顺着地表震荡,沸腾着在上面起舞,不久后又浸入缝隙中,周而复始。
剩下四个逃离了扭曲,又困在了刻意里面。
祁山乌将锁链尽数收回,感受着肱二头肌传来的异物肿胀感,她接过还在淌血的弯刀,上面温度滚烫。
祁山乌二话不说,手下转起利刃,找回警卫专业的刀试手法,快准狠地切除面前的针管。
针管落地,里面的血液停止叫嚣。
公交车出烟口里面的类石油像是受到某种引力,全部被吸出来顺着,汇入无底的容器内。
“这样?”
祁山乌起先只是想试验一下效果,没想到意外地好,她抬头看着裂口的罗密织网。
“米斯涟,跟我把它也切碎。”祁山乌眯着眼,提了一下唇角,“恢复城市的样貌,先清理这些垃圾。”
“好。”
米斯涟进来的时候选的是一本书,现在在这个没有一点科学可言的鬼地方,她心里默默和这本书建立联系。
不一会儿,这本书从209牢室咻的一下被复制到了眼前,随后无限膨胀。
祁山乌和她一起坐上这本书,向上飞去。
她俩用弯刀割、用锁链拽、用书本切,各种方式用尽,这聚乙烯的针管网织一动不动。
“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