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连江带着一行人到季蕴居住的宅院里。杜氏夫妇忙迎上前。他们小郎君从来没有带这么多人来过,而且他朋友带的一众护卫虽然沉寂无声,却个个面容肃杀,像是修罗殿的护法。杜氏夫妇不由有些慌张。萧连江问他们:“李小娘子她们呢?”傅嬷嬷回他:“回郎君,她们在院中呢。”“劳烦嬷嬷唤她们出来,这几位是她们的朋友。”傅嬷嬷领命而去。季蕴平日出去都会告诉傅嬷嬷一声,但今日她去陆府却是偷偷溜走的,傅嬷嬷并不知情。毫无意外,她只带来了战战兢兢的媛媛。“郎君,李小娘子一早就出去了,眼下只有吴小娘子在家。”聂弗陵盯着媛媛:“果然是你皇后呢?”吴婕妤万万想不到来的人会是他。她登时脸色雪白,强撑道:“陛,陛下,妾亦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她很少撒谎,神色极不自然,众人岂会看不出来。聂弗陵面色冷冷:“你可知欺君是何罪?皇后救得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季琅之也跟着道:“小娘子,你只说实话,我妹妹到底去了哪里?去街上了?”媛媛不太相信他:“你,你真是皇后的哥哥吗?”何怀信拍拍胸口:“小娘子,你相我。他确实是皇后二哥,我从不骗女人。你若不说,等陛下查出来,那小娘子可就”何怀信没见过媛媛,自然不知眼前的女人曾是陛下的婕妤,只当她是寻常女子对待。见他们这般,媛媛只得回答:“娘娘去了陆府。”萧连江顿觉不妙,陆府?皇后去那里做什么?显然聂弗陵也有同样的疑问:“她去那里做什么?”媛媛只觉得头皮发麻:“妾也不知,兴许兴许是去会友。”聂弗陵心下焦急:“你先带朕去皇后屋里看看。”媛媛哪敢不从。季蕴屋里,只有聂弗陵带着媛媛进去。其余人哪敢进去皇后闺房,都守在屋外。半天后,聂弗陵看着一堆衣物首饰,手里还捏着一封信。媛媛吓得不行,陛下从京中跑来会稽翻皇后的屋子,这谁能料到?“这都是那个叫陆峻的男子送给皇后的?”“是。”“还是他亲自为皇后挑的?”媛媛没以前那么弱气,她壮着胆子道:“妾未亲见,不,不知。”其实就是陆峻亲自挑的,娘娘还跟她称赞陆郎君细心体贴,品味好。“信上说,他要带皇后去见他祖母,所为何事?”媛媛:“”“你若再敢说谎,朕不留你全尸体。”“陆郎君,他,他想求娶皇后”媛媛闭上眼,视死如归。聂弗陵眼前金星乱窜,他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一时极怒攻心。半天后,他勉强说出话来:“萧连江,给朕滚进来!”萧连江正在门外,闻到陛下一声怒喝,忙推门而入。聂弗陵将信狠砸在他脸上:“自己看!”萧连江匆匆看完信,脸色涨红,陆峻怎么会对皇后如此殷勤?“你,这就是你跟朕说的皇后很好?”聂弗陵将衣饰扫落一地,心里更嫉恨:“这都是陆峻送给皇后的,他想娶皇后!”他以前总觉得皇后不给面子,让他在人前丢脸。现在想来,那些实在算不得什么。萧连江第一个念头是,完了完了,陆家要完!第二个念头是,陆峻他要娶妻了?娶的人还是皇后?接下来是更多纷杂可怕的念头,他晕晕沉沉,思绪从没有这么混乱过。恢复一些理智后,他嘴唇发白:“陆峻定然不知娘娘身份。”“不知又如何?难道朕就得饶过他吗?”萧连江只能对不住皇后了:“陛下,娘娘逢人便说,夫君新死。而且,而且娘娘说要再找个如意郎君”聂弗陵:“”他倒吸一口凉气,无力问媛媛:“在皇后口中,朕是何死法?”事已至此,媛媛情知已没隐瞒的必要,便将季蕴所说的都告诉了他。原来在皇后心中,他不仅死了,还死得极不体面。什么他有很多房小妾,野女人无数?纵欲过度而死?亏她好意思说得出口!他在与她成亲前,算得上是禁欲!敢情他对她那些的爱意,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这么快就转投别人怀抱吗?他呼吸有些困难,额头渐渐发烫,想来是在江上受了寒。眼下他也顾不上这个,只是继续怒道:“你既让皇后住在这里,就该护好她。她同陆峻你一点都没察觉吗?”萧连江跪地惭愧道:“这是臣之旧宅,以为此处十分妥当。是臣大意了,求陛下责罚。”这些时日为了避嫌,他只是每日派人探听皇后是否安全,其他并无多想。,!何况皇后似乎很:()醋精皇后的心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