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有药店有酒店,买了药带他开间房间休息一下,好生照顾着,等他睡醒身子好转、症状消退了,再把他交给秋家也算她将功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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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药店,夏初浅把药剂师开的药拍照发给钟渊把关,等审批的同时也等着被骂。
秋末染常年服用抗癫痫的药物和补剂,万一过敏药与其相克,吃坏了他,那她罪不容诛。
出乎意料,钟渊问清楚病况后只简单回复:【能吃,让他好好睡觉,多喝水。】
秋末染还真是睡好睡饱病好一半!
夏初浅还买了一剂止痒消炎药膏。
她一手拎塑料袋,一手拎痒得难受的秋末染,少年脖颈的挠痕又添几道。
叹口气,她无可奈何地问:“小染,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浅浅在睡觉。”
“你叫醒我呀。”
“不行。”
讲礼貌且认死理,夏初浅不忍想象他就硬忍着不适给她刷完了整间房子,还送她手绘迷宫。
“那我睡醒了你怎么也不说?我们就不去吃串串了。”责备的语调底色是动容和温柔,她喃喃,“早点买药,早点好起来,害你白白多忍受了一个小时。”
“因为,浅浅饿了。”
不假思索地,他的回答分外理所应当。
——浅浅饿了会掉眼泪。
——他很相信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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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是附近条件最好的,夏初浅出示身份证,秋末染登记身份信息,两人进了一间大床房。
他能伸展四肢睡得舒服些。
服了药,秋末染规规矩矩坐在床边,双手安分地反向撑床,床很高,他的长腿冗余弯折。
“你等下哦,我去洗手。”
语隙,夏初浅走进洗手间,后颈的伤秋末染难以自己处理,她打算洗干净手帮他上药。
水流声灌耳,过敏药生效,秋末染有些困倦了。
某刻,他闭眼再睁开,眸底只余一层冷色迷离。
夏初浅出来时,日落正在下陷,夕阳漫进飘窗,橙红黄交织的广袤天际美得过分张扬。
她脚步蓦地顿住。
此刻,少年脱去上衣,赤裸背脊。
他体型偏瘦,但骨架开阔宽大,不显枯弱,背部,鲜红抓痕倒横直竖地交叉。
以雪白肌肤做打底,竟像激情狂烈的吻痕。
“……我洗好手了。”夏初浅嗖地低头,把理性筑成高墙,盯着脚尖走向茶桌去拿药膏。
随着脚步声逼近,缄默的少年耳尖翕动。
斜阳勾勒他精巧的侧颜,明眸此时尽显空冷,柔软余晖挤不进他的瞳眸一星半点。
比起病患,他更似伺机而动的捕食者。
拧开药膏盖子,夏初浅绕到秋末染身后跪在床上,挤出黄豆大小的一坨。
抿抿干燥的唇,她强制让注意力全然落在那些红痕上,正气凌然地大声说:“我要上药了哦!有点……”
凉。
尾音卷进少年猝然翻身压来的动作之中。
顷刻,夏初浅的眼前天翻地覆,天花板、被罩、枕头,接连的纯白之后,秋末染的脸霸占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