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太阳高悬碧空,烫得我皮肤发红。
我看到妹妹在庭院里做鬼脸,嘴型说着:「坏女人。」
那日,我站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饭,妈妈才从屋里弹出脑袋说了嘴:「吃饭。」
饭桌上炖了小鸡,我吃着清水面条,碗里有一勺菜汁。
妹妹炫耀般在我面前吧唧嘴吃着鸡肉,仿佛在嘲笑我的遭遇。
我暗暗咬紧双唇,跑回杂货间。
我将自己裹在阴湿的被子里,捂住嘴啜泣。
房外,一家人其乐融融,妹妹在那里看黑猫警长,笑声直钻我鼓膜。
原来,长大可以在一瞬间。
十八岁关于成年人的定义,却没有定义长大。
7
妹妹在家里活成了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
妹妹还被妈妈送去各种兴趣班,说是要培养妹妹兴趣,陶冶情操。
我坐在自己房间里,努力备战中考。
高考前,妈妈带我去了一趟警察局,说是中考前要用,得弄好。
我不懂,像个牵线木偶跟着走完全程。
或许是每次都是班级第一的成绩,爸妈一点不关心我的中考成绩。
知道我考上一中后,一家人乐开了花。
妈妈高兴地给我买了一身衣服,我特意要大了两码。
买新衣服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想多穿两年。
妹妹在妈妈领我买衣服时,不顾形象大吵大闹。
妈妈覆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妹妹竟咯咯笑出声,「姐姐,你快挑一身好的。」
我不明所以,只是敷衍的笑着。
进入高中,妈妈以离家远为由让我住校,一个月生活费二百,要买卷子就要饿好几回肚子。
我省吃俭用攒下钱买卷子,每一张卷子我都不舍得浪费。
周末回家,我要拿高考体检费,刚到门口就听到妹妹的声音:「妈妈,我想吃排骨,你今天下午炖排骨吧。」
「甜甜,你姐今天下午回来,肉只能你自己吃。我们明天炖。」
我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住,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猛烈撞击我的大脑。
妹妹怎么也叫甜甜?
想起妈妈说的话,喉咙里酸水上涌,痛得我喉咙发酸,说不出一句话。
那天,我在外面镇子磨面坊后面蹭着灯光写作业,直到天黑才回家。
回到家,妈妈热情的招呼我来吃饭,炖的茄子土豆,菜里有些肉腥味,却看不见半点肉沫。
我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往杂物房走去。
我点着老式台灯学习,路过我房间的妹妹冷哼道:「学着么认有什么用?」
我佯装没有听到,低头更加认真写题,一滴泪珠从眼角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