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黑发截去小半视线,也将昏暗下的鎏金切割成细碎光影。
迷离之下,那些光似乎折出了爱心的形状,某些时刻又将瞳仁从中间拉长,曝露出独属于狩猎者的、残忍的天真。
似梦似幻间,似乎又有几片单薄的黑羽从空中抖落,飘飘扬扬。
过于超脱现实的情景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眼前阵阵泛黑,诸伏景光这才放过自己般眨了下眼,再看去已是寻常。
“可以了。”
……刚刚,发生什么了?
一声轻唤夺回神志,就见五月朝宫已然收起软尺,将本子上的那页撕掉折了两折,放进口袋后招呼道:
“前辈要在我家休息一会儿吗?”
心脏差点罢工的男人缓了缓,努力屏蔽方才浑身炸起的酥麻感,语气又有回到阴阳怪气的趋势:
“我又不是量个尺寸就会累。”
他说罢便快步从打开的卧室门走出,颇有落荒而逃的架势,看得黑发青年耸了下肩:
“那我们现在去商场好了。”
落后一步,五月朝宫快跑过去打开门,在男人略显纠结的一瞥中行了个绅士礼,心中却为那从身前挤过的欲望笑得开怀——
可是苏格兰前辈,明明有感觉了,却强忍着拒绝欲望的牵引……
那种连颈间汗水被拭去都未曾察觉的模样,看上去确实很累,也很美味啊。
*
“诶——!是五月哥哥!”
踩着市区限速抵达商场,刚一进门没几步,两个结伴逛街的男人就碰上了其中一位的熟人。
——还不止一个。
和带领人阿笠博士打过招呼,又柔和了神色与孩子们逐一问好。
五月朝宫看向江户川柯南,在对方‘那是五月哥哥提到的人吗?’的疑惑中,指了指身后遮过身形和面孔的男人,答道:
“是啊,这是我在追求的人。”
听见有小孩子叫了五月朝宫的姓氏后,诸伏景光就将自己隐到了五月朝宫背后,连帽衫的帽子一戴,装作被强行拉出来的同行人。
只不过那对湛蓝色的眸子还是在听到身边人的说法时瑟缩一下。
“哇!”“是诶,就连衣服都是同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