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山听完,也没太往心上去,摸了摸言和光的脸,问:“你是谁?”
言和光被半夜惊醒,又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听到这一句问话,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是该说“言和光”,还是该说“白柯”呢?
裴景山忽然一把恰住言和光的脖颈,把人推到了床上。
他吃了酒,没省住力气,言和光被推得撞到墙上,“砰”的一声,吃痛得“嘶”了一声。
裴景山说:“你为什么要跑?”
言和光伸手去动裴景山的手,但是纹丝不动,他被憋得脸通红,只能虚弱地说:“没、没有。”
裴景山松了一点力气,言和光生理性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他说:“我、我没有想过……想过离开你。”
他说的句句肺腑之言。
言和光忍不住咳嗽起来,裴景山收回了手,言和光坐起来,自己捂着喉咙,咳了个惊天动地。
言和光差点就以为,裴景山今晚是要杀了他。
“不离开我?”裴景山没有丝毫要给他顺气的意思,语气冰凉凉的,“你最好是。”
言和光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一边咳嗽,一边去拉裴景山的手:“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裴景山终于舒心了一点。
这几天来,他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口,气都喘不顺,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直到现在言和光说出这些话,他才终于舒服一些。
裴景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种掌握不了自己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但是他一身闷气没地方撒。
看见言和光,明明各方各面都顺着他了,柔弱得能被他随意摆布,一掐就泪眼朦胧。
裴景山却觉得,这种柔弱底下裹着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坚硬,神魂上的坚硬,坚固得好像永不撼动的坚冰。
裴景山皱着眉,把言和光整个人翻过来,摸着他后脖颈上的腺体,上面有他的标记。
这让他稍稍舒心了一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裴景山从前不愿意给言和光永久标记。
但现在,却生出了一种想要把此人永远禁锢在身边、打上他污色烙印的冲动。
那腺体本来就是言和光最敏感的地方,现在被裴景山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不禁浑身颤抖。
“……”但是言和光不敢说话,事情本就是他做得不对,此时只能默默忍受,“……轻、轻些。”
裴景山听见这话,偏偏就要跟他做对,又加了几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