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麦过去把它抱回来,一边指挥皮皮,“把长沙发上的抱枕叼过来。”
皮皮循着她手指的方向跑过去,又茫然地回过头来。
“抱枕。”
郁小麦又指了指。
皮皮试探地叼起抱枕,眼睛圆溜溜地歪头看着她。
她点点头,“对对。”
得到肯定,皮皮猛地冲回来,把抱枕放到她面前地毯上,汪了一声。
郁小麦把琪琪放到抱枕上,小奶猫蜷缩着捂着眼睛,很快睡着了。
这时候,余光瞥到落地窗外好似有什么动静,她扭头望过去。
书房落地窗朝向后院,后院有个网球场。
郁景明有个固定的陪练,每天早上会在那里打半个小时网球。
此刻,隔着一排低矮的灌木,郁景明和父亲郁良平双双换上了网球装,一人拿着一个球拍往球场里去。
两人隔着球网聊了几句,随即拉开距离,摆好姿势。
第一局是郁景明发球。
网球被抛到空中,他跃起击球。
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击球时的爆发力。
她又想起了他光。裸的脊背。
“唰”!高速旋转的网球撕裂空气,心蓦地空了一拍。
她收回视线,眼神却不知该往哪里落。
一时六神无主。
愣怔间,目光落在脚边地毯上,小黑猫琪琪缩成小小的一团,皮皮一反常态地没有乱跑乱跳,而是支着两条前腿,默不作声低头看着抱枕上酣睡的小猫。
它看得专注,片刻,小心翼翼低下头,蹭了蹭小猫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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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的不确定”,本是郁小麦随口对郁景明胡诌的。
可当她来到办生日派对的酒吧,端坐在化妆间化妆镜前,等待化妆师为她做造型时,她忽而更深地体会到了这其中的妙处。
她喜欢这种不确定性,好似有广阔的空间在遥远的眼前铺展开来。
化妆间宽大明亮富丽堂皇,化妆师打开化妆包清点工具,然后扶正她的脸端看,笑说,“今天做个闪亮的妆容吧。”
郁小麦点头,“全权交给你,姐姐。”
这时候已经能听见外间的声响,忙碌却规整,丝毫不见杂乱。
跟往年一样,她定酒吧,郁景明则全权负责派对的所有安排,从内饰装潢、流程节奏,到餐食饮品、宾客邀请……不一而足。
隐约听到脚步声,她和化妆师一起偏头看过去。身着三件套西装的郁景明侧身站在门口,拿着pad的盛旭东正点着屏幕跟他汇报什么。
他一手插兜,微低头听着。
她察觉到化妆师也在看,眼中似闪过惊艳的神色,随即骄傲地一挺胸,说,“那是我哥。”
化妆师收回视线,笑了笑,附和道,“怪不得,你们长得好像,都又高又好看。”
郁小麦一愣,想说不是亲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搞得她自己先不爽了,好似一说“不是亲的”,她跟郁景明的关系真就没那么近了似的。
大约是看她开朗健谈,化妆师边给她化妆边跟她聊了起来。
问说,“你俩得差了十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