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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茶的头很疼,有些发烧,睡得不好,又去吞了两粒药,精神萎靡的靠在床头。
现在是凌晨三点,而国内应该是要吃午饭。
她拿起手机想联系袁庭业,但解锁以后又放弃了,如果打给他,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在睡觉,或许还能听出来她又情绪很差。
江茶不喜欢自己在袁庭业面前病恹恹的样子,也不想让他察觉到她的不正常,她想她甚至是恐惧在袁庭业面前发病,恐惧摘下江茶的面具,露出里面阴暗绝望的江开心。如果可以,她希望袁庭业永远都不会认识江开心。
江茶抱着被子,蜷起腿,黯然的望着窗外。
“咩”,猫被她吵醒,从沙发跳到了床上,踩着软软的被子往江茶怀里趴。
它被喂养的很好,一身蒜瓣毛,有一个胖乎乎的肚子,猫爪踩在被子上,一踩一个小坑。
猫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大半夜还不睡觉,于是好奇的瞅着她。
“开心。”
“咩~”
“开心。”
“咩~咩~”
江茶垂眼看它,轻声说:“以后只有你叫开心好不好?”
猫听不懂她的话,把脑袋往她怀里一钻,露出粉嫩的肚皮要求摸摸。
江茶摸它,它便安心的闭上眼睡了。
江茶望着床头柜上的空药盒,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治疗室了,药物能帮她稳定情绪,如果想要不被袁庭业发现,她就不能再随意停掉自己的药。
从小开始,江茶就很抗拒治疗,即便她会按时服药,但她的内心仍旧充满抗拒和排斥。
但显然抗拒是没有用的。
江茶抱着猫,蜷缩在被子里,听着小猫身体里发出的呼噜声,心想,倘若想永远的当袁庭业认识的江茶,她该怎么做?
她抱着猫,看着黯淡的夜空渐渐被乳白色晕染,繁星隐没在云后,花丛在风中沙沙作响,天亮了,黎明来了。
窗外雾蒙蒙的,下雨了,薄纱般在风中飞舞,江茶拉开窗户,迎面的风扑了她满面。
小猫感觉到冷,哼哼唧唧的往被子里钻了钻。
天刚亮没多久,就有人敲了她的屋门,江茶过去开门,温秋兴冲冲的说:“齐烁被逮捕了,看。”
新闻里,齐烁戴着手铐从一个破旧的厂房门口被警察押上警车。
江茶正在发烧,脑子混沌,没明白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温秋说:“造谣你和wink的八卦绯闻,就是他找人干的。”
“噢”江茶反应平平,“所以呢?”
温秋瞧着她,说:“傻乎乎的真可爱,还没明白呢?齐烁造谣wink了那么多次都没事,就这次出事了,你以为是凑巧啊,是他撞枪子了,他把你的的脸拍的那么清楚,曝光你了。”
江茶点点头:“侵犯我的个人肖像权了。”
温秋说:“傻乎乎的真可爱,肖像权有‘袁庭业太太’的名片贵吗?”
她纤细的手指点在江茶的肩膀上,暧昧的往上游走,两根手指托住江茶的下巴,左右转一转,笑嘻嘻的说:“袁庭业的太太,你没有一点自觉吗?”
江茶的脸一臊,眨了眨眼。
温秋:“他是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他父母对你的印象。”
她解释:“袁家的家教很严,是不允许子女专横跋扈、乱搞男女关系、恶性绯闻缠身,袁庭业既然选择了你,自然是有长远的打算,齐烁不长眼,弄脏了你的名声,袁庭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况且也是齐烁自己违法在先。”
温秋是想帮她捡捡糖,让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江茶感受一下自己的甜,但江茶听了她的话,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轻声说:“他家里人很在意名声吗?”
温秋说:“洁身自好的人都在意吧。”
江茶感觉胸口发闷。
温秋说:“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