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要找他们领导,江茶立刻说:“您稍等,我去看下。”
说着,江茶就赶紧绕过他,朝领导办公室快步走去。
经理的办公室没人,她又去了主管的办公室,然后又去了会议室,还是没人,快过年了,不止是员工懒散,领导也无心工作。
袁庭业看着她跑来跑去,最后蔫了吧唧的回到他面前,尴尬的说:“领导去吃饭了,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应该很快就回——”
“江茶”,袁庭业打断她的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收拾东西?”
江茶:“啊?”
袁庭业:“去度假。”
江茶在当事人的面前为自己的反复无常感到窘迫和无地自容,甚至做好了受他奚落的打算,但袁庭业说:“算了,先去吃饭吧,一边吃饭一边提假。”
坐进酒店二楼临窗的餐位上,江茶端端正正的坐着,双手搭在餐桌洁白的餐布上,手指边的银色刀叉折射着午后的阳光,袁庭业注意到她的手指很细,指头粉红,指甲透亮,是一双健康天然的手指。
“需要飞至少15个小时,今天出发明天上午能到。”
江茶情绪低落的点点头。
袁庭业说:“很不开心吗?”
如果她特别不想去,袁庭业是不会勉强她的,况且他本来也没有勉强过她。
“没有,我在反思。”江茶怔了怔,摇摇头,她一直以来自诩理智,因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时就感到很难接受——比如听了别人几句话,就一时冲动的更改了想法。
她把自己换位思考以袁庭业的身份去想江茶,会觉得此人拿乔、出尔反尔,甚至恃宠而骄。
一旦想到她在袁庭业的眼里会是这种人设,江茶就觉得有些烦闷。
午餐上的很快,色香味俱全的铺满桌子。
袁庭业看她闷闷不乐,唇角勾了勾,意味深长的说:“你的确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会轻易中了别人的陷阱。”
“什么意思?”
袁庭业优雅的用刀子剥开一只虾,说:“胡卓有司机,我为什么大清早要去送他?路边的饭店不论关不关门,我的午餐只出自这种酒店。”
江茶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袁庭业风度翩翩的将晶莹剔透的虾仁放进她的盘子里,微笑说:“怎么会有人去同情忙碌的老板。”
他越忙就证明挣的越多,所以他忙的很快乐。
江茶:“可是”
可是刘秘书说:
——跑了好几家才给袁总买到了午餐。
——可能是不想去当电灯泡吧。
——忙死忙活,袁总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
你的确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会轻易中了别人的陷阱,袁庭业的话在江茶脑中回荡,轰隆一声,江茶的脸骤然红了起来。
她掉进了刘畅的语言陷阱中,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他故意给江茶塑造的悲惨的袁庭业。
江茶低头看桌子,为什么桌子上没有个缝隙让她钻进去,可桌子没缝隙,但桌底下有个洞,筷子突然掉了,江茶含糊的说我捡东西,然后一弯腰钻进了桌子下面。
洁白蕾丝的桌布朦胧的遮住外面的光线,江茶第一次知道尴尬的时候有个洞是多么幸福的事。
她捡个筷子能捡的半天不愿意起来,袁庭业笑够了,恢复成淡定自若的表情,撩开桌布,长臂一伸,将无地自容的江茶捞到了身边坐着。
袁庭业将盘子放在她的面前,说:“快点吃,吃完了回去收拾东西,刘畅已经买过机票了,两个小时后我们要抵达机场。”
江茶无言以对了。
袁庭业说:“对了,下次见刘畅,不要让他知道我卖了他。”
江茶:“”
你们BOSS和秘书玩的挺花哨。
被迫坐在袁庭业身边吃饭,吃了一半,电话响了,主管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说:“袁总中午下来了?知道是什么事吗?我已经在职场了,你人呢?”
忘了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