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道理他懂,他只是恼火江至迩的不作为,就像今天重新还给他们的物品,换作柳知漾那就是战利品,他赢的东西凭什么还回去。
但江至迩就是还了,老老实实,都没敢看过的还给他们,想必就算没有今天,少年也会找机会把东西送回来。
打他的时候不是很猛吗?
到别人哪里就听之任之了?
*
如他所想,少年的家居风格也是从简,但又有点过分简单,整个屋子空旷极了,除了一张床,就是摆放在客厅中央的一张桌子与凳子。
仿佛很少住人,鞋柜里连双拖鞋都没有。
他不想问了,拖着江至迩的胳膊往唯一的床上走。
别指望他能体贴,他连自己都懒得管。
把他送到床上,他的任务就结束。
正当他们同时靠近床时,柳知漾忽而被调转了姿势,他一时没站住,腿窝一软,被生生压在了床上。?
和今天白天的情形一样,江至迩强行把他扑到了墙上。
但又与之不同的是,这次是躺倒过来,江至迩的本来是一手撑在他耳边,在感受到重力吸引时,下意识地把手垫在他的脑后勺。
于此同时,是砰的一声。
因为缓冲了一下,他没觉得疼,只是一刹那被摔得有点晕。
当他从一圈弯弯绕绕中清醒过来,瞬间睁开眼睛,却只望进一双黑色的眼睛中,他们没开灯,夜晚的霓虹闪烁映在那双瞳孔当中。
江至迩眼中的情绪是平静的,可偏偏身上滚烫,外界的斑驳颜色将少年染了个透彻,一瞬把他抓进了五彩斑斓的世界中。
柳知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演戏骗他。
因为此时对方眼睛清亮,哪有一些混沌不已的情绪。
而后泛上来的,是冲天的怒火。
柳知漾最不能接受别人骗他,虚情假意的东西,他看了个够。
怎么。
逗弄他很好玩?
闲得没事干吗?
柳知漾脸色沉下来,眸色深沉近墨,声音终于染上了愠怒。
“松开——”
对方没动,安安静静的目光更让人难堪。
柳知漾来了火,就要伸手推开——
“我说松开!”
江至迩就着这个姿势,膝盖压在床上,其实这是一片好风景,衣服口随着下落一寸,能看出少年尖尖凸起的锁骨,体型匀称,不失力量感,又不会太过夸张。
怪不得劲儿大。
他试图挣了一下,没能挣脱。
柳知漾恼火极了,紧紧攥起拳头,要争个鱼死网破。
“这些话,我也对他们说过。”
江至迩很平静很平静地说着,说两三个字就停顿一下,因为来自口腔的热气烫得他很难受,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他微微闭眼晃了晃脑袋。
他们是谁?
有人强迫他做什么吗?
有点哑的冷淡的声音缓缓送入了耳朵,柳知漾一时停住,对上少年又开始迷离的眼神,很热,所以又扯了扯袖口,大片大片的皮肤全落在柳知漾的视线中。
原来没醒。
有点像是在找到机会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