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宁:“我师爷她们同意了?”
“嗯。”贺祈风闷闷地应了声。
路迦宁哧笑道:“难得我师爷能妥协,也难得从师叔口里听到这些话。”
贺祈风没有吭声。
“可是师叔,”路迦宁玩弄的半瓶汽水的手突然停住,她突然严肃着问,“你希望我做什么样的选择?”
贺祈风刚要说话,路迦宁打断了他:“我不要警察角度,我也不要社会角度,我也不要理智和感性的角度,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说完,路迦宁还不忘补充:“你想让我去,我就去。”
贺祈风轻飘飘地说:“那就别去。”
路迦宁:“为什么?”
贺祈风:“我不想你为难。”
贺祈风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重重地砸进了路迦宁心里。
一时间,略有些微凉的冷风好像也没有那么刺骨了。
路迦宁低头浅笑了下:“有一句话你说错了。”
路迦宁收起之前的调侃,她认真地说:“在我的心里,我先是一名警察,其次,我才是我自己。”
贺祈风侧头观察了一番她的表情:“你是想好了?”
路迦宁看着江边:“缉拿凶手这件事我从来不需要想。”
说完,路迦宁拉长着声音说:“如果真的是他——我希望我可以亲手把他抓回来。”
“嗯,”贺祈风没有反对,“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你别说,我还真有事,要你帮忙。”路迦宁凑近了一步,说。
“什么忙?”贺祈风盯着她问。
路迦宁:“来帝都给我当搭档吧。”
夜晚微凉,细冷的微风推着厚重的云层将银色的月光悄无声息地遮住,世界昏暗了几秒。
贺祈风淡漠地盯着她,他就像一块儿冰冷的石雕,让人体察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直至几束苍白的月光撒下来,照在路迦宁身上,贺祈风情绪才有了几分恍惚。
注意到贺祈风没有回答自己,路迦宁立刻争取道:“师叔,我知道你是临江的顶梁柱,临江刑警队离了你不行,王局肯定也不愿意放你,可是我也需要你啊。你想想我即将面对的是那么大的连环凶杀案的主谋,说不定一不小心我就……”
“行。”路迦宁后面离谱的话没说出来,贺祈风当即打断了她。
“啊?”路迦宁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答应了?”
“嗯。”贺祈风点头,“明天我就找王局提调岗的事。”
“扑哧……”路迦宁笑出了声,“我已经能想象到到时候王局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了。”
“肯定得拉这么长。”说着,路迦宁在自己下巴下面四五厘米的地方示意着。
甚至中途还不忘摆出一副滑稽的表情来“生动”得显现王局的样子:“他到时候肯定会说,祈风啊!路迦宁就是一个不正经的,你去给她当副队,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噗——”贺祈风没忍住笑出了声,“王局哪有你说的这样。”
“他天天这个样,”路迦宁像是告状,她说,“当初我和王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记恨了我大半辈子。”
贺祈风:“我听说的版本是你在警校的树上掏鸟蛋,他在树下叫你下来的时候,你没踩稳直接从树上掉下来,踩到了他的腰上,然后把他的腰踩断了。”
“没踩断!”路迦宁替自己辩解,“只是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而已。”
路迦宁越说越有些不自信:“而且,我也没掏鸟蛋,我那是在给小鸟筑巢。”
“王局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背地里还搞栽赃嫁祸这套呢。”
夜风从俩人中间穿过。
让贺祈风略有些困倦的意识精神了不少,他从路迦宁身上收回目光,他没有接着路迦宁的话继续说下去,反而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临江夜景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