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绥在他案几对面跪坐下来,略微倾身,姿态恭敬而诚挚。
“承蒙大师慈悲相助,一直未曾道谢,这一趟早就该来,也是俗事忙碌,这才拖延至今。”
净空笑道:“小施主若今日不来,明日老衲便不在寺中了。”
不待薛绥询问,他微微阖目,似是在感慨无常。
“老衲幼年曾得灵虚道人指点,受益良多,竟不知他早已为奸人所害。此去紫霄观,老衲联络了几位高僧道友,准备寻一些灵虚道人生前旧物,为他张罗一场法事。”
薛绥听了,双手合十,微微阖眼。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灵虚道长一生广结善缘,善念慧根,自会流转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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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菩提院出来后,薛绥便前往寺里安排的禅房小院。
这寺庙里的人也要生活,给香客提供一些便利,这也是各家寺庙的惯例。
只要香火钱给得多,住的地方也很是不错。
薛绥到普济寺,当然不是为大夫人祈福,而是为旧陵沼。
每年的这个日子,在旧陵沼都会举行一场庄重的祭祀仪式。
三位师父会精心布置神台,献上丰盛的祭品,对着那一片长满了野草的墓门和倒在地上的石像生,虔诚地诵经祈福。
小时候,她常常在三月的夜里,听到啼哭。
如今她已不在旧陵沼,但这样的日子,也想尽一尽心。
如意第一次在寺庙里居住,很是兴奋,跟着薛绥到处走走看看,对陌生的一切充满好奇。
普济寺西面有一个小门,因为离门较远,人迹罕至。
从这道小门下去,便是山下的村落。
如意听说有守不住戒律的和尚,会偷偷下山买鸡买鹅,以饱口腹,与小昭说得头头是道。
突地,听到薛绥嘘的一声。
二人立刻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隔着一排密密葱郁的翠竹,小心翼翼地往那头望去。
只见在那幽静的密林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女子面容娇俏,身姿婀娜,不是薛家八姑娘薛月满又是何人?
而那男子身着华服,气宇不凡,正是郑国公府的四郎,郭照轩。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偷看,相互依偎着,郎情妾意,也不知男子说了什么情话,八姑娘俏脸绯红,双眼几乎要拉出丝来……
薛绥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冷笑。
等那两人缠绵片刻,再依依不舍地分别离去,她才带着两个丫头转身从小径往回走……
日头透过树影的缝隙洒了下来。
不远处的山石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迎着清风,冷峻的眉目里透着几分不羁的笑……
几个侍卫立在他身后,仿若无人。
“薛六姑娘。”
李肇:薛六姑娘,可算让我逮着了,说说这蛊毒的事……
薛绥:股,什么股?最近大a股不都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