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什么方向都可以。”
“妈妈想自杀。”艾理一开口就是爆炸性的线索,“可我不想让她死。”
江挽月心脏猛地一跳,没预想到事情会朝着完全没料想到的方向发展。
“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钱。”艾理的声音越说越小,她垂头丧气地撕扯着指甲,“我没有钱。”
江挽月见状,立即分开她的双手,那指尖伤痕累累,想必也是这个坏习惯造成的。
“那个人不愿意救妈妈,谢旻哥哥说,他能帮我。”
“他怎么帮你?”江挽月心底暗道不妙。
谢旻那个杀父杀母的疯子,能有什么正常的手段。
艾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他没告诉我,但妈妈最后真的清醒过来了。”
江挽月长呼一口气,望向窗外暗沉的天色,适时结束了聊天。她不放心艾理一个人回家,将女孩送至木屋前。
刚到门口,木门便被人从屋内打开,三人皆是一愣。
江挽月率先反应过来,向屋内的男人发问:“林先生,你怎么在这?”
林先生穿着旧西装,发丝凌乱,下巴上泛起一圈乌青的胡茬,显然近几天没被打理过。
江挽月第一次和他正式相见,才发觉他的形象与林夫人相比显得落魄许多,不似富贵人家。
林先生心虚,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来看望艾宁。”
江挽月视线对上艾理,女孩点点头,认同林先生的话。
“林先生经常来看妈妈。”
男人听到艾理的话松了口气,解释道:“艾宁和我来自同一个村庄,我们从小相识。”
艾理对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男人相对友好,她神神秘秘地凑到江挽月耳边,想要给他说好话。
“林先生杀了那个人哦。”
那个人是指艾理的生父。
声音虽然微小,但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屋内,林先生还是听见了她的话。
“我没有!”男人急于反驳,面色涨得通红。
江挽月揉散眉心,有些发愁。
爱里街不过千米的距离,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命案,难怪没人敢住在附近。
“那只是个意外,我没想杀人。”林先生苍白地辩驳,没有任何说服力。
江挽月没搭话,眼神直盯着他,似乎能洞悉到他内心深处,识破他的谎言。
林先生被压力得喘不过气,“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崩溃哭诉道:“那天他喝醉了来公司堵我,非说我和艾宁有染,我怕影响名声,将他带到了小巷。”
“我只想吓吓他,用酒瓶一砸,没想到会伤及动脉,他流了好多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畏罪潜逃。”江挽月冷静地替他补完未说完的话。
林先生失去狡辩的余地,泄气似的低下头颅,宛如一个忍下罪状的犯人。
江挽月俯视着他,冷漠无情地审问:“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林先生嘴唇微动,犹豫许久后坦言说出深埋已久的秘密:“有……”
“谁?”
“我不知道是谁,但他拍到了我的罪证。”说到这里,林先生神情突变,一脸恨意,“他以视频要挟,强迫我给他打钱。”
江挽月回想起在报告里反复出现的那串账户数字,顿时有了眉目。
只不过还需要陆樾之替她解决一些小麻烦。
江挽月起身欲上二楼,林先生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