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边说着,边在足三里,三阴交,阳陵泉等穴位上一一扎上针。
又细细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偏差之后,司寒抬起头,却与宋归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难怪方才一直觉着有一股莫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原来是宋归年。一时间愣住,却听见后者问道:“这东西要扎多久?”
听见他的声音,司寒慌忙收回与他相接的视线,“一刻钟就好。”
“左右无事,你这样坐着也无聊,要不我给你拿本书看看?”司寒说着,正好看见不远处桌上放着的那本书。
随即站起身,准备拿给他,却不料就在刚刚拿起那书的时候,忽听得宋归年冷声呵斥道:“别碰那个。”
司寒指尖一颤,一时没拿住,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连忙去捡时,却见书中掉落出来一封信。
还未启封,倒是这信上的漆章勾住了司寒的目光,莲花纹样,煞是好看。却也让司寒觉得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没等她想清楚,宋归年阴沉着一张脸将那封信从她指尖抽走,“别碰我的东西。”
司寒见宋归年神色不对,恐怕这信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确实是自己不小心。
司寒抿了抿唇,“抱歉。”
宋归年将信放到枕头底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把那本书递给我。”
一句话说的别别扭扭的。
司寒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知宋归年这拧巴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明明就是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太过生硬想说些什么缓和几分。却也说不出口,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
也不揭穿他,司寒将书递给宋归年。后者接过来翻了没几页,忽然问道:“前几日我让阿竹把书房挪了一半的位置出来,你若是需要,可以把你带来的那几箱医书放进去。
这倒真是在司寒的意料之外。
且不说按照规矩,她一个女子嫁进来是不能有书房的。就说若是可以有,又有哪几个人家愿意把书房给一个女子用。
世俗对女子的要求从来都是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就连她母亲,又何尝不是饱受世人非议。
像摄政王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对女子的要求本就更为苛刻。更别说是共用少爷的书房了。
是以司寒根本就没想到宋归年居然可以为她做这件事情。
宋归年见她一脸惊诧,蹙眉问道:“怎么?阿竹没有同你讲么?”
司寒这才想起来,前些时候阿竹是来说过些什么,只是那时她还沉浸在给宋归年拟的医方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改改的。随意应了一声就过了。
没想到阿竹竟是来说这事的。
“那我晚些时候就把书搬过去。”司寒眼里的笑意深达眼底,“多谢少爷为我考量。”
宋归年:“不必你自己搬,一会儿我让阿竹过去帮你。”
司寒笑眯眯道:“那我还是要去谢谢阿竹了。”
宋归年目光沉沉盯着她一言不发。
司寒:“自然还是少爷待我最好。”
这话之后,宋归年才像是心满意足一般将视线从司寒身上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