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想着,昨日给太后诊治完,若是没什么差错,不出五日的工夫,太后的头疾便会有所缓解。
到时陛下的旨意下来,想来也就可以开始他们的计划了。
“暂且让若微姨娘再忍耐几日,即日我就开始配药。”
正说着,司寒想到什么,迟疑道:“不过……若是想确保这味药万无一失,还需辅以一种香料。”
自己能想到这一层,还是得感谢齐风,若不是他送来的药香囊,自己还想不到这一层。
若是没有香料的辅佐,发作的时间会延长不说,药效也没有配着香囊用的好。
“到时候我会把香料和药丸一同交给陛下,至于怎么用……何时用……那便是若微姨娘需要斟酌的事情了。”
宋归年点点头。
余光瞥见放在一旁的药香囊,随手拿过一个在手里把玩着,“就是这个吗?”
此时的司寒,一见宋归年碰到与齐风有关的东西就心里咯噔一下。
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紧张感……
宋归年看着香囊上到处都是没处理干净的线头,针脚也粗糙,问道:“这是你缝的?”
都说女子都是自小学习女工,自己虽未出过府,但府里丫鬟缝的都比这个好。
倘若这真是司寒缝的,那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天知道此时司寒真的想对宋归年坦白算了,但是刚刚都已经瞒下了,只能一条路走到尾。
是以此时只得咬着牙咽下这个哑巴亏,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那个香囊,咬牙切齿道:“对,就是我绣的。”
宋归年抿了抿唇,只吐出来几个字,“还是把针脚做密些吧,这香囊看着快散了。”
司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要你管。”
两人随口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宋归年看着时辰差不多,起身准备回王府。
临走之时,宋归年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香囊上,余光瞥见几个香囊中夹着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赠……”再后面的字迹就看不清了、
霎时间,宋归年眸中翻涌起一股无名的风暴。
司寒的字他认得,这不是她的字。
所以……她撒谎了。
这是旁人送给她的东西。
宋归年一只手撑在书架上,逐渐收紧。
为什么要骗他……
到底是谁送的……
宋归年回头看向司寒在一旁收拾东西的身影,眼中的侵略性愈发翻涌。
司寒察觉到宋归年的视线,顺着看过去。
只一瞬的工夫,后者恢复了平时里在司寒面前的那副样子。
眼神平静无波。
司寒望着他的眼神纯澈,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是掉了什么东西吗?
宋归年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但正正好,他的上半张脸被笼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没有。”宋归年轻声道,“只是想跟你说一句,下次再见。”